bsp; “我知道爷爷一贯讨厌我,可惜啊,他生的儿子,儿子生的孙子,没有一个比得过我,这公司最后还是不得不仰仗我打理。”
他“呵”地一声低头冷笑出声,偏头眼神斜斜打量着管家,寒意尽显:“毕竟不是十年前了,你这个月薪水发不发、发多少都是我说了算,你觉得,你在以什么样的身份在这里和我说话?”
管家久久说不出话。
陆与深说:“出去吧,晚点我会陪着白先生去一趟老宅。”
管家鞠了个躬,这次没有那么傲慢,像是被打了一顿的落水狗,灰头土面的出去了。
尽管很不想回去看陆老爷子,但陆与深已经答应的事情也不会出尔反尔,他只是把时间拖到很晚,吃了晚饭才让司机来公寓接他们。
晚上七点半,陆与深的车子停在了老宅外面。
他坐在位置上没动,有些昏暗的路灯从车窗里泄露进来,落在他冷淡的脸上,将他疏离的轮廓描摹了一遍。
金属边的眼镜将暖光反射出冷霜的弧度,他此刻变成了一座隔绝一切的冰山,寒气四溢不容许任何人靠近 。
白寄离伸手,覆在了他放在座位上的手背上。
他的手很暖和,带着他融融的体温,透过冰冷的手背一直钻进了陆与深被冰封的心脏。
陆与深缓缓抬眼看过来。
白寄离勾起唇角:“不是要去见你那个怨种爷爷吗?虽然不情愿,但都到了,进去看看吧。”
他眉眼间的关切像是一阵暖风,让陆与深尖锐反抗的情绪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听你的。”他笑了笑,轻声说道。
白寄离从后座将他的轮椅拿过来,他力气很大,一个公主抱便将陆与深抱上了轮椅。
陆与深一时之间也无法沉浸在自己冰冷的情绪里了,坐在轮椅上被白寄离的举动镇住,半晌都反应不过来,迟来的尴尬燥热袭上心头,他耳朵通红一片,在冷风中热度迟迟不下。
上午来找麻烦反而吃了一脸挂落的管家在前面带路,白寄离推着轮椅跟在后面,见他耳朵通红一片,翘起了嘴角。
手指轻轻捏了捏陆与深的耳垂,明显感受到陆与深整个身体都有点僵硬,白寄离好笑地低头:“害羞了,陆先生。”
陆与深:“……”
“在你没有好起来之前,这样的情况以后会出现很多次的,陆先生可要快快适应啊,可不能总这么害羞。”
他在后面说话虽然很小声,但还是引起了管家的注意,管家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却先对上陆与深冰冷的眼神,当下什么探究欲都没有了,下意识地将头缩了回去。
灯光昏暗又对陆与深心有余悸的他也就没有发现陆与深那来不及藏起来的喜悦,那么明显。
哪怕针对他的冰冷疏离覆满了他双眼,那喜悦也从眼角泄露出来,没有被完全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