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贱人生的废物。”皇隐白怒火中烧破口大骂:“若非恒儿太小,哪里会让你坐这个位置!”
皇凌夜低垂着头,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露出狠厉的光,混杂着仇恨与怨毒。
“今日奔狼族损失惨重,那炙龙定然会来找麻烦,你去和他讲明白,若他不肯你便把命偿给他。滚!”皇隐白怒吼一声,又将身边的一个花瓶丢砸过来,瓷器砸在黑金地砖上碎成万片残渣,迸溅皇凌夜一身,割裂了他的衣袍,划破了皮肤。
“儿臣领命。”皇凌夜语气低沉的应了一声,缓缓起身退下。
走出很远,仍能听见大殿内的皇隐白咒骂着他与他那被关进冷宫的母妃。
“世子,您还好吧?”与他一同领兵围城的钟先生上前来,看着他一身伤痕和茶水痕迹,关切的问。
“无碍,早就习惯了。”皇凌夜不在意的随手擦了擦脸上的血,殷红的血与他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映照进他眼底的冰冷。
钟先生摸出自己的帕子递给她擦血。
皇凌夜接过问:“妖族那边怎么说?”
提起妖族的反应,钟先生心有余悸,他可是亲眼看着前去通知妖族的兵士被当场咬死,皮肉被分食后,妖族扔了副骨架回来。
皇凌夜没听到钟先生回答,抬眸看他面色如纸,便知必然不是什么好事情,自从与妖族结盟,明面上妖族为主力所向披靡的碾压皇朝军队。
但暗地里,这些妖族已经嗜血贪恋人肉的味道,他们这一路进军皇朝,所到之处,已经不是烧杀掳掠那般简单,而是都被妖族捉去当成了口粮,不够了便再去捉。
好在结盟时有过约定,不能伤害皇隐白的军队及北境内百姓。否则如今的北境已经成了炼狱。
反观皇朝那些没有军队驻守的城镇,早已经没有了活口,满是遍地的残尸和骨架。
这些妖甚至还得出了经验,幼小稚嫩的人肉最是鲜美,其次则是尚在发育还出嫁的少女,再者才是青壮年,肉质口感紧实一点。最差则是老迈的,皮肉糜烂难吃。
皇凌夜初次听见妖族那边说笑的这些话时,只觉得后脊背发冷。
这不止是有意引狼入室,这是要将皇朝尽数毁灭的趋势。
皇隐白这些年做事越发乖觉阴毒,早年间利用母妃之名送表弟生辰贺礼,却没能达成毒死神女目的,之后便将母妃打入冷宫,日日受罚。
而本就该顺位承袭世子之位年幼的他,也被丢进了阴冷的囚牢,日日与一群被囚禁的孩子抢吃抢喝,厮杀求存。
皇凌夜甚至怀疑自己可能不是皇隐白的儿子,这世上怎么会有父亲如此残忍的对待自己的亲生嫡子。
直到他隐约知道,当年自己母妃自幼迷恋皇隐白,长大成人后一心求嫁给皇隐白为妻,机缘巧合下先帝一手促成了这门婚事,导致皇隐白当时喜欢的女子嫁与了旁人后早早便离世。
自此皇隐白对母妃的怨气便从未消失过。
直到彻底与凤家决裂,盘踞北境后不必再伪装,将自己无利用价值的发妻关进冷宫。
讨厌的人生的儿子自然是多余的,可以随时弃之如敝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