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季屯另一架云梯上,当先攀上的是方蒙。
人刚攀上云梯,城墙上便有官兵注意到这边的云梯,有人高声呐喊,有人则直接取撑杆来叉,所幸城墙只有三丈高,邓季右手用力一甩,手斧旋转着飞出,正中那拿撑杆官兵的面门,只不知斧头劈中还是木柄打上,那官兵哀嚎着抱面门倒下,撑杆则从墙头跌落下去。
没了手斧,邓季腾出只手,攀爬得更快,“呼”地一声,这下却是有官兵抱巨石块扔下,邓季忙用枪挑开,眼看要落到扶梯辎辅兵的头上,凭空里一只巨木棒飞出,“碰”地将石块砸开,却是郭石。
三两下的功夫,邓季已攀到墙头,官兵的第二根撑杆亦到了,却被邓季长枪轻轻挑开,翻身跃进城墙。
见邓季第一个杀上墙头,田麻子忍不住用力狠捶了下自己的大腿,新组十屯中一半在他麾下,若能破城,也当是他麾下建功才对,不过眼看邓季上城墙,他还是忍不住兴奋,大吼道:“羝根将军有令,先入城者重赏,田小侃,快给老子往上冲!”
新组五屯归田麻子侄儿田小侃军侯统属,忙喝令其余诸屯猛攻城墙,几架云梯拼命厮杀,让官军四处防备不及,亦陆续有人登上城头,混战一起,两边弓手都已失去用处。
打了范县官兵个措手不及,没料到能一鼓而破,羝根忙大喊一声:“全军破城!”
羝根所部亲兵乃是这只黄巾最精锐所在,有半数是重甲骑,听得他发话,六百余骑兵同呼一声:“破城!”
本作呐喊佯攻用的黄巾都是惯打顺风仗的,城墙已被攻破,根本不用羝根下令,已潮水般往城墙处涌去。
邓季上了城头,守军们自想把他逼下去,周边四五个官兵身着两裆铠,红着眼一起扑来,邓季手中长枪抖过,将离得最近的官兵刺翻,跃进城墙,努力保住云梯不失。
他枪法不弱,在城头自由腾挪闪避,荡开攻来的刀枪,不过官兵人多,想要完全摆脱也是不易。
“好手斧!”
正左拦右支有些狼狈,方蒙也自另一架云梯上来,一声赞后,矮小的身影舞起枪花一片,眨眼功夫便刺倒两人,立时替邓季解围。
两人在汇合一起,长枪前后配合,背抵着背,竟在城墙上站稳了脚跟。
“闪开,某来也!”
时间拖得越长对官兵越不利,后面有人一声怒喝,提刀执盾冲进战圈来。
新加入的官兵身材够魁壮,足有七尺八寸高,满面刺猬般胡须,与别人不同,却着札甲,听到他的声音,周边围住的军士果然都让开来,他欺身近前,钢刀直劈方蒙门面。
刀锋带起的风声有力,方蒙吃了一惊,不敢用枪抵挡,退后一步让开,旋即被身后官兵缠住。
一刀逼退方蒙,那重甲官军举手盾牌“当”地一声挡住邓季刺来的长枪,再身子一转,环首刀钢刀抹向邓季咽喉。
邓季忙仰身后翻让过,还未起身,身上有股巨力传来,却已被那军官用盾牌狠狠撞了一下,“蹬蹬”往后退了两步。
邓季还没站稳,军官得理不饶人,迎面一刀又凶悍劈来,邓季只得身子一扭避开要害,手中长枪刺出,直奔那军官面门而去。
这一枪再次被盾牌“当”地一下挡住,左肩一痛,却已被刀锋抹伤,顿时鲜血直流。
军官提刀再劈,邓季忙举枪抵挡,这三天流年不利,刀锋过后,手中枪杆“咔嚓”下一分为二,坏了第三只枪柄。
幸而方蒙刺杀了纠缠的官兵,回身一枪逼得这重甲刀盾兵回身自救,邓季才捡回一命。
邓季受伤,勉励执断枪与方蒙两人双战这人,才堪堪战个平手,不过云梯上攀上的黄巾军越来越多,与周边官兵厮杀混战在一起,速度太快,城中还未见大户部曲来援助,官兵败局已定。
郭石砸开周边人群,靠过来时,一眼见邓季、方蒙双战那军官不下,提巨木棒抬手就打,那重甲刀盾手见来势凶猛,闪让不急,忙用盾来挡,棒盾相击,刀盾兵顿时虎口迸裂,铁盾“磅”一声掉落在地。
方蒙瞅到机会,抬枪直刺,重甲兵回刀架住,邓季抽半截长枪来打,他纵身跃开,郭石巨木棒又砸来,左支右挡,好不狼狈,再招架两手,被郭石一棒砸在肩头,口吐鲜血飞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