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究竟是谁。
待他靠近些,看马上这魁梧高大汉子须硬如刺,面容实在狰狞可怖,人们才吃了一吓,却已被他策马冲入人群,弯腰如捉小鸡般提起一名老翁,带转马头,径自又去了。
突兀直来,捉人后转身就走,过程中这丑鬼一言未发,待去得远了,才有人醒悟过来大声叱喝,只是老弱们谁又敢去追了。
不多时,丑鬼归回,刚将所提俘虏扔下,霍刀儿已上前冲老翁大喝道:“呔!吾正欲来取邓疙瘩那厮性命,尔等何人,敢来搅局?”
老翁本是没见过多少世面的,被丑鬼往地上一扔,直跌得七晕八素,眼冒金星,连身在何处、周边有几人尚未弄明白,又吃他这一喝,哪还清楚这等市井手段,忙不迭答道:“邓疙瘩不在谷中,我家将军正要劫他老巢呢!”
分清楚敌我,霍刀儿笑道:“既如此,我等倒好与你家将军合力,先破了他老巢再说,你家将军在哪呢?”
老翁手一指:“谷口外骑黄骠马督战的就是我家眭固将军,诸位……”
说到这里,才发现四周只得数十精壮,百余老弱,哪里是来取邓疙瘩性命的,这才住了嘴,惊疑不定地看向众人。
霍刀儿哈哈一笑,将手中刀往前一摆,道:“看这把年纪份上,却懒得杀你,老货却莫道我刀不利呢!”
局势已都清楚了,王老大便喝道:“上马!”
豪侠们便忙着上坐骑,只是队伍里并没这许多马匹,有人只得骑了骡子,还有的居然两人并骑,这般杂乱的人马,王老大却豪气不减:“咱们今日为邓阔儿小弟一战,不输义气,不亏朋友,若赔了自家性命,却不许怨人!”
“诺!”
“战阵厮杀定与街头混战不同,诸位切莫掉队!”
这是在为自家小弟拼命,队伍中,邓阔儿也忙着许愿:“杀退贼人,我让谷内请诸位好酒好肉快活!”
“哈哈!说定了!”
“杀!”
笑谈声中,丑鬼领头,杂乱的队伍已轰隆迈出。
这支豪侠队伍看着虽不整齐,武器也是五花八门,战力却不弱,待靠近后,竟迎着眭固中军直直便冲杀过去,没将领会在战事中去防御侧后,眭固也是如此,一时不防,谷外精壮阵中竟被搅得一片混乱。
丑鬼一马当先,手中斧头直舞得风气,但磕碰着的便伤,他本就生得面容骇人,一路杀进去,眭固军竟无人能挡,受惊吓者无数,俱都仓惶躲避,只可惜他斧头不足丈长,只算得短兵器,在马背上用这冲杀威力尚要减些。
贼军队伍后混乱起,田丰亦曾见,初时还道眭固使诈,待看清丑鬼等人一路杀过,已斩杀无数精壮,他才知真是来了援兵,一时大喜,喝道:“张平难发兵来援,诸位速杀出去接应!”
“张平难来了?”
人人都顾忌着张燕大军,这般形势下,但有援军来,眭固麾下山贼心惊肉跳便是难免的,乱军中尚不知真假,谷中精壮又已杀出,混乱顿时扩大,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转身逃亡,到最后,大家脑海中都只剩一个念头:“张平难来了,快逃啊!”
就算知道来的不是张燕队伍,可兵败如山倒,溃逃一旦形成,任眭固有三头六臂也阻不住,两面冲杀来的队伍都直奔他这里而来,离得已越来越近,眭固见不是事,嘴里狠狠咒骂两句,打转马头,领两百余精壮便往上党逃去,竟将大部人马都弃之不顾了。
田丰早又撒手不管,再换伍恭、常德出来,两老头见大局已定,谷中受了这番折损继续补充,忙使人四处去传话:“降者不杀!”
谷口血战数日,山贼们带来这么大死伤,精壮们积累的怨气可不小,为泄愤,这命令的作用便打了许多折扣,许多抛下武器的俘虏一样被不留情斩杀倒地。
此战邓季方折损掉千五精壮,可说异常惨重,俘获的精壮不足两千,只勉强能抵过,倒是老弱妇孺之辈又多出六千余,给添不少吃饭的嘴。
见到邓仲等,两下一说,谷中才知并非张燕派军来援,这人自称邓疙瘩兄长,面容中确与之有几番相似,又助战一场,伍恭常德倒不会怀疑其假,忙将其等引入谷中,使人唤伍焦二妇来见礼。
伍窕清秀,焦沁靓丽,邓仲一见大恨,舍下二伯颜面怒声道:“我身为兄长,至今未娶,疙瘩这小子倒寻了两个娇滴滴美人,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