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物,应会允卖粮,此地尚有大户,便是南阳不足,还有豫州粮呢!”
田丰又咳了下,轻叹道:“蠢材,豫州黄巾1uan数年,至今未平,又经孙坚与周昂战1uan,哪里能有余粮?”
“田师有疾在身,正当休养,岂能冒此险!”
“汝便敢违抗师命了么?”田丰怒,这话便说得急些,又扯动连连轻咳,待邓季为他轻拍背,好一阵才接上道:“非吾yù以身冒险,只事关这许多百姓生死,岂能不为?”
他连师命都搬出来,铁心要去了?邓季只觉焦躁起来,又恨自己实在缺人,不能寻个得用的出使。
这时代要有电话该多好,何须再派人亲跑,起身在房中来回踱步几趟,将谷中自己认识的人儿一一想过,只苦思谁能代田丰出使,过了好一会,邓季眼前突然一亮,道:“有了!”
如今有谁可堪出使?田丰却是不信:“何人?”
“何须田师亲往,亦不用善言者,只需田师书檄文一道,遣使送往各处告之就是!”
“此非儿戏乎?”连士人都得选派善辩的,怎能用檄文代替?田丰皱起眉头,责道:“一纸檄文能抵甚用?”
邓季想想,又道:“便将田师yù言之物写上,再多抄写往四方,令天下士民得知,田师前番曾言过,诸侯俱有异心,养望图招天下英才,若得檄不救我等xiao民,岂不失其名?”
“其等恐亦非俱爱名者,当亲使人晓明厉害,”田丰有些犹豫:“又或得檄后,只借千百石粮打,奈何?”
他态度渐软化,这应是可行的,邓季立即兴奋道:“能得几分已是不差,所缺再往南阳购之就是,总胜过田师亲手冒险!”
不论能得几分粮,又或分毫不得,这总是弟子一片孝心,田丰心里还是有些感动,想想后问道:“若诸侯有肯借粮者,吾等该如何取之?”
邓季想想,xiao声问道:“在檄文中说明,原借者遣民夫自送来雒阳,可否?”
哪有求人借粮人家还得给你送到地头的?又看他说完后一副怕挨骂模样,田丰忍不住“扑哧”一笑,倒又引得咳嗽不已。
待田丰止住咳,邓季方厚起脸皮:“些许民夫不过xiao事,其等若同意借粮,当不在意才是!”
田丰摇头道:“此我亦不知!”
1uan世中诸侯真有这般好心么?连田丰都不知,邓季就更茫然了。
“待吾先写檄文来观,成与不成,日后便知!”
田丰长于计谋,并不擅文字,但写篇檄文出来还是不费力的,邓季在旁为其墨砚,扯块布帛在面前摊开,闭目略思过一会,又调息待不再咳嗽,他才振腕疾书起来。
年下来,田丰等在涉侯国教导出来的学生们多半与邓季一样,能识文断字,但时间多耗在武艺上,书写缺少练习,写出的字歪歪斜斜见不得人,可比不上那些正经士子。
邓季在旁看老师写字,比自家可有美感多了,待他写完,才接过来细细看过。
笔邓季自没什么资格评判,其中言词也算尖锐了。内容先将因群雄讨董,致使河南民众流离失所,被匈奴借机掳掠的惨状叙一遍,总之要将责任归到群雄身上;再讲述到幸得新任雒阳令邓季所救,yù将民众带回雒阳安置,只缺吃食,若民众再因饥饿而死,便都为诸侯罪过,今向其等借粮,约定秋收时归还云云。
这应能让看到的关东诸侯们深思一番,只是邓季却觉得,其中似乎有点欠缺。
有何欠缺处?他想了想,拿起再仔细看一遍,是了,这些文绉绉的内容里面,对不肯借粮者责之的只是大义,此时看到,威慑力未免有些不足!
过两遍后,新近上任的雒阳令开口问道:“田师,檄文上能否再添几句?”
田丰好奇,问道:“哦?yù加何语!”
“吾等xiao民,前因诸公得祸,今又唯仰诸公方活命,生死皆公等一念间也。如若得食,幸苟延残喘于1uan世,自感大恩;若不得活,亦命数也,蝼蚁之辈,焉能撼诸公之基?不过临死之怨,当令后世子孙誓咒,但有一线生机在,代代念之,当尽刨诸公坟茔,以还今日之恨也!”
注:三崤山,今称崤山,洛阳附近山脉,东汉帝陵所在地北邙山是其支脉。
有书友不喜看注,还请放心,章节中所注不会计入字数。)
第二章只布一次便没再管,忘了要布两次!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