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本不足养民,然月前吾等亦纳有二十万石粮入京!”
二十万粮本就是从咱手中抢去的,李傕还搭了个徐晃呢?这厮果然品行不正,这不是睁眼说瞎话诳人么?贾诩不由暗下翻了好大个白眼。
生平甚少说这般违心话糊nòng人,田丰自己也觉得脸热,随口说完,便自低头看地。
人说近墨者黑,自家做了邓慕安老师,果然学坏许多!
朱隽不知详情,闻得这话,面sè稍霁,这才开口呼过河。
田畴忙安排众人上木筏,朱隽只叫田丰相陪,邓季与贾诩相视苦笑过,两人俱被人家无视,也不想去同筏遭冷眼,便落后一步,另乘木筏过去。
董卓时期朱隽曾任过河南尹,驻军雒阳甚久,知晓城中残破模样,过了洛水,连雒阳也不愿进,只yù西行,邓季请他赴宴、住宿的提议,被一概拒绝了。
换田丰相请也无果,眼看其等便要离去,西面马蹄声响,突有一骑飞奔而来,看装束、来路,应为驻守函谷关的dàng寇军军士。
这名奉命来传信的勇卒却不是什么有眼力的,见邓季、田丰皆在,自家奉令传信已寻到正主,不免欢喜,也不顾其等旁边尚有外人在,开口便喊道:“奉dàng寇校尉之令回报主公、军师,边让边文礼先生已入函谷!”
“边文礼?”
不仅田丰吃惊失声,正yù离去得朱隽亦诧问道:“真是边九江来了?”
当世大儒,首推蔡邕、郑玄,次之卢植、边让,四位皆闻名天下。蔡邕因附逆董卓,已为王允所杀,前些日子又听闻卢植病逝于邺城,一年之内竟亡二人,如何不教天下士子们黯然魂伤?
可是边让如何到此地来,他不是还担任九江太守么?
边让虽还年轻,然他得名字莫说田丰田畴等正统文人、朱隽这般名将,便是邓季、车黍等草莽中人也是久仰的,当然,其等也仅知其名而已。
“同去恭迎?”
见众人只顾惊异,贾诩先笑着提议起,田丰便将挽留朱隽的事情先放一边,请众人上马齐奔往函谷关去迎人。
这位边让在大将军何进时期被召辟为官,高授九江太守之职,就任至今,见天下动dàng,董卓、李傕相继luàn政,乃亲入长安辞去官职,yù归老家陈留去,此时正好途经河南。
镇守函谷关的车黍自得知入关文士便是大名士边让,便忙准备车驾迎其入关来,命亲卫一路护送不说,又使人飞报雒阳,待邓季、朱隽等与其相遇,已在河南县境内。
朱隽、田丰、贾诩、田畴、焦触上前,少不得一番久仰拜见之类,邓季身为地主,亦得机近前亲近一番这天下名士。
边让尚不到四十岁,风姿过人,时人皆赞其作章华赋如司马相如,然其性颇高傲,与朱隽一般,对邓季这位主人也不大爱搭理。这次贾诩待遇倒稍微要好些。
两下报名之后,田丰再次出言邀边让、朱隽去雒阳,两人却皆不愿,便只在路边座谈,邓季见田丰甚喜,这般却不是待客之道,忙令人往河南县中整治酒席送来。
有大名士边让在,道旁相聚谈话,话题不多时便转到经史子集上去,邓季在旁直听得云山雾海,昏昏yù睡,田丰等却甚相得,频频点头请教,又服边让辩才博学。
直到黄昏时分,河南县将酒席送来,众人方才停下话围而进食,邓慕安如此殷勤款待,然吃过酒席,两位尊客却如故,并不见态度好转。
饷食毕,朱隽不顾天渐黑,辞过边让、田丰,连夜往函谷关而去,田丰只得请焦触送其出关。
朱隽离去,田丰好说歹说,终才将大名士边让挽留到河南县安置下。
田丰极yù留客请教,奈何边让却归心似箭,第二日大早便不辞而去,待邓季、田丰、贾诩等去他房中相请时,只得见一间屋空了。
文章做得好总抵不过刀兵,邓季对这位名士并无多少想法,只是见此模样,恐田丰伤心,不免佯怒道:“此人无礼,田师如此厚待,其却不顾而去,待弟子遣人将其擒回,令他与田师早夕相伴才是!”
明知邓季这话多半是玩笑,田丰也忍不住喝骂道:“蠢才,你道文礼先生也与吾一般么?此等贤达之士,敬之且不及,如何辱之?”
“邓河南之意与吾却相似!”
那边,贾诩倒已拍掌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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