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内,太史慈尚未拿定主意是否chā手,追兵已近前来,见这边人多方才停下步伐打量。
这些追兵倒好似大户人家的部曲,太史慈不yù与其等为难,救贼人们性命不过小事一遭,顺手可为。
不料追兵中却有人浑没将己等放在眼中,他尚未开口,一壮汉已提环首刀出列喝问道:“你等亦是贼人么?”
太史慈双腿一夹,纵马出列答道:“是又如何?”
黄狮身体高大,四蹄粗壮,鬃máo坠地,这下窜出速度极快,顿引那壮汉眼前一亮:“好马!”
这汉子不过才二十余岁模样,赞过一句,又笑道:“贼人焉配此良马?倒不如送我!”
自家不与为难,他反打起主意来,引太史慈好笑,答道:“需得问过我手中枪!”
“啧啧!”壮汉这才注意到太史慈非但有好马,身上甲、枪、戟、弓俱精,可不似普通贼人,不过他亦不惧,反兴奋叫道:“且来试过便知!”
众贼面前,太史慈亦不甘示弱,提枪打马上前,迎面便刺,壮汉挥刀挡得一下,第二枪却又到了,那壮汉忙闪身避开去。
壮汉步战,手中刀短砍不到对方,太史慈枪又快,几次想抢身近前都被bī开去,只剩左右招架的功夫,不多时便已狼狈得紧,他甚无奈,只得隔挡开枪跳出去,跺脚喝道:“我未带长枪,又无战马,如此战却不公!”
几次yù制住他却都被避开,这壮汉武艺亦不差,闻言,太史慈将手中长枪掷给他,跳下马来,自拔背上双戟在手,道:“如此再比比?”
换枪给自己,对方却只拿短戟迎战,这般小视人么?壮汉顿怒,丢了钢刀挥枪上前,再与太史慈战在一起。
此番交手,果比先前要称手许多,壮汉使长枪比短刀顺手得多,太史慈双戟却只是备用,一时竟收拾不下他来。
两人你来我往,呼喝不停,枪戟绞杀甚是精彩,周边贼人与追来的部曲平日哪得见这般好斗,不由都屏住呼吸盯着,不多时便看花了眼,太史慈母亲担心孩儿,也移到牛车外来观战。
再战过两刻,壮汉两臂渐沉,料终敌不过太史慈,便悄调整步伐,边战边往旁移去。
太史慈已快要拿下他,不防有诈,只追击得紧。壮汉再移过两步,却已到黄狮身边,突然回身“唰唰”两枪,甚是刁钻,bī得太史慈退了一步,他便翻身上马去。
“哈哈!这马归我了!”
便斗不过你,也得要了你的马!
壮汉心中有些得意,努力爬到马背上,双腿一夹,便yù打马逃走,不料这畜牲一声响鼻过后,靠两只后腿在地,身子已直立了起来,若非马鬃甚长被壮汉一手抓住,两腿又死死夹在马腹上,这下便得跌下来。
黄狮乃邓季精挑细选出来的,平日只由老郭喂养,太史慈得之后,亦花了一番功夫才驯服下,生人便是想近身也难,如何肯让壮汉骑在自己背上?
第一下没甩掉背上壮汉,黄狮顿时暴跳不已,壮汉手中早失了长枪,只能死死拽住马鬃,防被甩下来,他万不料夺马之举引自家如此丢人,一场比斗最终变成这般狼狈。
随马背颠簸好一会,感觉那人已走到近前,壮汉心中一慌,双手却犹不敢放开。
太史慈只觉好笑,拉住黄狮,伸手将他提下来,戏问道:“斗不过便夺我马么?”
见己方最能打的壮汉落入贼寇手中,方才士气高昂追贼到此的精壮们害怕,忙调头往来路上逃去,太史慈未吭声,贼众们倒也没追。
壮汉脸上已涨得通红,讪讪说不出话来,太史慈倒爱他一身好武艺,将他放在地上后,开口问道:“你是何人?”
“技不如人,任你打杀就是,何必问名?”
壮汉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太史慈亦不为难,放开他道:“一身武艺得来不易,你自去罢!”
这壮汉与那些部曲不过是同路,半途相互扶持的,并无要紧关系,听太史慈这般说,他不由一怔,却不就走,反问道:“你一身武艺更不俗,为何不卖于国家,却去从贼?”
不打不相识,待两人交谈起来,太史慈才知这人名徐盛,字文向,琅邪莒县人,因家乡动luàn多贼,不是居处,yù迁居到江东去,半途与大族搭伙同路,方才那些部曲都是同路者家中的。
“北地男儿,为何到吴地避难?”太史慈哈哈一笑:“随我去河南为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