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先高声怒叱道:“才得几日安稳,又开始撒泼?”
骂完进入院子,见焦沁房门紧闭,伍窕手上扯着邓漳,尚冲里喝骂不停。
伍窕脸上却全是泪珠,待邓季走近,才闭上嘴冷笑。
邓漳早头一缩,躲到母亲裙后。
邓季皱着眉问她:“何事?”
伍窕撇嘴,一把将邓漳扯到面前:“你自看!”
邓漳脸上也有泪痕,一只眼圈上乌黑。
更刺眼的是,他小小脖颈上,两边对称排列着几个紫黑的指印。
邓漳今年虚岁只有十一,只看他一眼,身为人父的邓季顿时就怒气勃发,问邓漳:“何人所为?”
邓漳不答,伍窕手指焦沁屋:“问你家喜儿去!”
就算兄弟打架,也不该下此死手,何况邓涉又是兄长,平日多有教要爱护弟妹的。
邓季盛怒,箭步上前推门,门是从内别上的,推之不动,本欲踢脚踹开,想想还是忍住,喝道:“开门!”
门从内拉开,焦沁护着邓涉跪伏在地:“将军!喜儿今日不知为何发疯,全不似平日为人,将军怜他年幼……”
邓季扯开焦沁,定睛看邓涉,他只左颊上有条抓痕,其余露在衣物外的肌肤都无伤。
邓季冲他一声厉喝:“为何伤你弟?”
他的声音平日还好,盛怒中的暴喝确实有几分像打雷,炸人耳膜,1邓涉被吓得往后一缩,嘴巴却紧闭着,一声不吭。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邓季两个父亲都是封建家长作风,信奉棍棒之下出孝子的,前世不知挨过多少板子,这一世虽然带着记忆出生,没有一般孩子的调皮,很少受罚,但几个哥哥被打时他都亲眼见,并不以为这样有何错处。
看邓涉这个时候还在犯倔,邓季简直怒不可遏,就想扑上前去大巴掌招呼,好歹还记得自己手脚重,怕打死打坏了,回头冲屋外怒喝:“取我篾条来!”
邓季在家也备有专门管教孩儿的篾条,邓涉、邓漳淘气的时候都挨过,不过他们母亲自幼教导的方向都是未来人主,各种盯防下,受打次数并不多。
反倒是邓玭惹祸不断,不过邓季从不对女儿下手,篾条便被伍窕取去,经常招呼邓玭,方得保留至今。
奴仆都早逃得远远的,邓季一声喝后,并无人搭理他。
只有伍窕还拉着邓漳站在外,邓季再对她喝:“取我篾条来!”
又怒气冲冲对邓漳道:“到前院候着!”
邓季暴怒狰狞的模样家中少见,今日场景,邓涉、邓漳都害怕,邓漳转头去看伍窕,伍窕对儿子喝道:“去对质清楚!”
一声后,伍窕跺下脚,不再顾儿子,回屋拿篾条去了。
邓漳只得缩着头,一个人往前院去。
邓涉更不敢去,只往焦沁身后缩,焦沁回头安抚:“莫怕,阿母陪你去!”
邓季对焦沁冷哼一声:“你留内院,若敢往,连你也打!”
扯过邓涉,硬拉着他往前院行去。
上上下下多少只眼睛盯着,邓季令下后,焦沁不敢跟去,只流着眼泪送到门口,对着父子俩背影大声喊:“喜儿虽庶出,亦是将军之骨肉,尚年幼无知,求将军勿罚过重!”
邓季拽着邓涉行到前院中,先喝:“丑鬼,使人分问杨磐、伍谦,今日究为何事?”
今日典韦也随着去饮宴,本不知情,但邓季回后院一会,邓漳先至,眼上、脖颈上带伤,司州地界谁敢如此伤他?邓季此时又怒气冲冲拖着邓涉来,顿时明白。
杨磐是跟随邓涉的,伍谦是跟随邓漳的,典韦便亲自领人去询问。
两兄弟站在院中,邓季先问邓漳:“汝兄为何动手?”
邓漳闭嘴不答。
邓季又问邓涉:“为何动手?”
邓涉也不答。
兄弟两个连问几声都如此,自然是在邓季怒火上添油,从未遇到过今日情况,酒已早醒,他都要暴跳如雷了。
不一会,伍窕亲取篾条来,邓季脸上青筋直冒,先冲她:“回你屋去!”
看这次邓季是真动肝火,不过自家儿子是伤得重的那个,又是两兄弟中的弟弟,她倒不怎么害怕,果然就转身回内院。
伍窕前脚走,邓季招手黑铁卫中邓展等人:“给我压住孽子!”
举起篾条,往邓涉臀背上就抽,抽十几下后,转身也抽邓漳几下,回过头再抽邓涉。
邓涉先还咬着牙,然而父亲只是不停手,终忍不住疼放声大哭。
待典韦回报,杨磐、伍谦分别受问,亦都是一声不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