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满脸痛苦之色,却无可奈何,只得随着乱军仓皇而逃,临走之前,他再次不甘的扭转头来,在乱军之中搜寻着公孙白的身影。
那片如云似雪的幻影之下,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白袍小将正提着长枪、胯骑着高达一丈的汗血宝马,大肆追杀他的部众。
咻~
就在此时,一枝利箭如同流星一般袭来,而此时的袁谭正望着公孙白,心中暗暗发狠,等到他反应过来时,那箭已掠到了他的面前。
袁谭大惊,急忙将头往旁边一扭,然而为时已晚,那只利箭还是恶狠狠的射中了他的左眼。
啊!
袁谭惨叫一声,捂住了左眼,左边的世界瞬间黑暗一片,从马背上跌落下来,身旁的吕旷大惊,急忙一把将他扶住,喝令身旁的将士簇拥着袁谭急匆匆的往西狂奔而去。
仓促之间的并州军,根本不敢回奔已经被他们攻下的蓟城,而是直接往西面的并州方向奔逃而去。
接下来,完全是一边倒的碾压式的战斗,白马义从和右北平郡骑兵朝着四散奔逃的并州骑兵疯狂的砍杀。
公孙白缓缓的勒住马脚,转身朝田豫望去,却见田豫已策马急急奔来,奔到公孙白近前,立即翻身下马,刚要下拜,已被飞身下马的公孙白紧紧的抓住了双手。
“国让,此次若非你及时前来救援,整个幽州将陷于不复之地!”公孙白激声道。
田豫急忙道:“此乃下官职责所在,下官探得袁谭攻袭蓟城,担心太傅有难,故匆促举兵来救,不料遇到主公。”
公孙白疑惑的望着那些神威凛凛的右北平郡骑兵,问道:“国让仓促之间,如何集得如此多的英勇善战的精骑?”
田豫笑道:“此乃右北平郡乌延单于相助,皆乌桓骑兵也!”
公孙白这才听得那些右北平郡骑兵呜哩哇啦的喊杀声都是乌桓语,点了点头道:“看来乌延确实是诚心归顺本侯,居然愿意将其全部兵力支持本侯。”
昔日他恨不得把乌桓人举族屠戮干净,如今关键时刻却是乌桓人救了他,倒也是出乎他的意料。
……
红日逐渐升起,霞光漫天,蓟城外的战斗也已结束。
遍地都是并州人的尸骨和鲜血,还有那一匹匹悲嘶的无主的战马。
这一战,经过生死角逐,最终还是以公孙白的胜利告终,却是最惨烈的一场战斗,白马义从战死了两百多人,是白马义从跟随公孙白以来损失最惨重的一次,而最惨烈的是,如果不是田豫的及时救援,可能白马义从就要一败涂地,最终能逃回多少都不得而知。
当然这一战,也几乎让并州骑兵全军覆没,四万精骑,被斩杀两万人,俘虏五千人,逃散四五千人,最后袁谭只率得一万余人望西而逃。
公孙白的34万兵甲币,最后只剩的4万多。不过令他较为高兴的是,此战之后,又得道一万多优良的战马和五千骑兵俘虏。
经过这一战之后,公孙白这才深觉自己精兵简政过度了,兵力太少,就算再精也将被敌军的人海战术所困。
那些白马义从虽然已经筋疲力尽,却仍然在四处收集着同袍的尸骨,然后将他们的尸身绑在战马之上,准备集中举办葬礼之后再下葬。
田豫轻轻的叹道:“以五千之兵,硬撼八倍之敌骑,最终斩杀三倍之敌,而自损仅两百余人,白马义从果然是天下无敌精兵!”
公孙白默然不语,心中在流血,这都是他的百战精兵啊,无论是武力,还是作战经验和配合度,以及自信心和士气,都对这个时代的士兵有着压倒性的优势,从他们之中任意拉出一人都是百人将之上的资质,虽然只折损了两百多人,却简直是在割他的肉啊。
田豫似乎看出了公孙白的抑郁,出言安慰道:“昔日主公征调一千余乌桓骑兵入白马义从,自那以后乌桓人以加入白马义从为至高荣耀,不若从随下官而来的乌桓骑兵之中精选两百人补之?也算是对乌桓人的一种拉拢。”
公孙白疑惑的问道:“如此乌延单于不会不悦?”
田豫笑道:“乌桓人如今以奉主公如神明,乌延更是对主公推崇备至,主公若是看上他的人,对他来说或许是一种荣耀,岂会不悦?”
正说话间,突见吴明纵马疾奔而来,朗声禀道:“启禀主公,蓟城残敌已弃城而逃,太傅大人及其家眷已安然回入城中。”
公孙白心中一动,突然想起刘虞此战新丧嫡孙,必然悲痛,随即一提缰绳,朗声道:“走,随本侯回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