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鑫闷闷不乐、默不作声,纪闫坤立在一旁,忐忑不安的望着他。
纪闫鑫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先回到住所,齐云又是怎样神不知鬼不觉赶在他前面回到教室?为避免不必要的影响,他不可询问执勤岗哨,唯独可以旁敲侧击问问柱子。
“阿坤,下课之后,带柱子来见我。”纪闫鑫面无表情的说。
“啊?是——大哥!”纪闫坤心中一惊。自从柱子挨了皮鞭之后,这爷儿俩还没碰过面,柱子见了老大就躲。大哥突然要见这小家伙,是为何?
纪闫鑫皱紧眉头,不再说话。纪闫坤望了他几眼,心事重重的退出门去。
齐云从屋里走出来,意味深长的看了纪闫坤一眼,点点头走了。柱子和齐宏像飞出笼中的鸟儿,欢快的跑出来。
“柱子,你来一下。”纪闫坤招呼道。
“二叔,我要去玩儿呢!”柱子挠着脑袋,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他的面前。
“一会儿再去,先跟我去见你干爹。”纪闫坤眼里布满担忧。
“啊?我不去。”柱子噘嘴看着纪闫坤,满脸不痛快。
“你这小子,二叔的话也不听了?听话,一会儿好好的,可不敢跟你干爹顶嘴!”纪闫坤伸手捉住柱子的胳臂,深怕这小子溜掉。
“哼——我才不跟他顶嘴呢!看在二叔的面子上,我就勉为其难去一趟,我就不信,他还能吃了我!”柱子鼻子里哼哼,一脸的满不在乎。
“你这小子,没大没小的,他是谁?他是你干爹!”纪闫坤抬手在他的脑门上刮了一下,拉着他就走。
进得门去,纪闫鑫依旧端坐在那里,若有所思。纪闫坤轻声唤道:“大哥,我把柱子领来了!”
纪闫鑫闻言抬起头来,目光柔和的看着柱子,心中感慨,几日不见,这小子又长高了。
纪闫坤轻轻拽了一下发懵的柱子,朝他使了个眼色,柱子心领神会,却依然不肯开口。纪闫坤心里着急,又用力扯了他一下,直把他扯得身子一歪,险些跌倒。柱子扭头瞪着他,大声发问:“二叔,你扯我干啥?”
纪闫坤尴尬的看看纪闫坤,又收回目光看着柱子,低声喝道:“你这小子,还不叫干爹?”
“干——爹——”柱子低下头,嘴里挤出如蚊子叫唤般的两个字。
“柱子,来。”纪闫鑫招呼他。
“你有啥话就说吧——我就在这儿听着——”柱子立在原处,不肯上前。
“柱子,你——”纪闫坤心中火起,欲拽他上前去。
“罢了,就站在那里吧!”纪闫鑫的话适时阻止了纪闫坤。
纪闫坤心中不快,他心想:这小子,越来越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如此没有规矩,回头得好好收拾他一下!
听闻纪闫鑫的话,柱子倒是感觉意外,他抬头看着纪闫鑫。他忽然发现,干爹不发脾气的时候,也是挺平易近人的!
“柱子,刚才上课的时候,齐先生离开过么?”纪闫鑫问道。
“这个——没有。”柱子话语间停顿了片刻,回答道。
“真的没有离开过?”纪闫鑫对柱子的回答表示怀疑。
“真的没有。”柱子定了定神,斩钉截铁的回答。
“那他都教了你们什么?你学会了么?”纪闫鑫继续发问。
“齐先生教了——教了——”柱子抓耳挠腮,课堂上,他根本就没有认真听讲,中途还睡着了。
“教了诗词,对么?”纪闫坤提示道。
“对,诗词,是诗词。”柱子赶紧答道。
纪闫鑫不满的瞪了纪闫坤一眼,轻声说:“你可以走了。”
柱子闻言,如临大赦,撒腿就跑,一溜烟就跑出门去。
“大哥——柱子他还小——”纪闫坤有意帮柱子求情。
纪闫鑫抬手制止,说道:“你去请齐先生过来。”
“是。”纪闫坤出门,边走想:难道大哥要直接询问齐先生?柱子的话,毫无疑问,没有可信度,他一定是怕受到惩罚,才不敢说实话。大哥为何突然关心起齐先生的行踪?这里面究竟有何问题?
齐云正悠闲自得的喝茶,他面色如常,心中却是翻腾倒海。
他不确定,纪闫鑫方才是否认出他来,更不确定,被追踪的人是否认出他来。因角度原因,他没能直面看到那人的面目,但他可以确定,那人定是画了易容妆,看身形,酷似简冰。可,他并不确定简冰目前是否在山上,在这里,几天不碰面,也实属正常,纪闫鑫天天在山上,也少有碰面。
咚——咚咚——
轻轻的叩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门外传来纪闫坤的声音:“齐先生,大哥请您去一趟!”
“哎——就来。”齐云隔着门回答,但他并没有立即起身。
听到回应,纪闫坤在门口等待片刻,不见人出来,便先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