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孔的声音,简冰和夏津钟的心中燃起了希望,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门口。
走进屋里的纪闫鑫酒劲儿已经过去,昨晚之所以那么脆弱,实则参杂了酒精作用。虽然一整夜不眠不休,此时的纪闫鑫精神看上去还不错,没有了歇斯底里的表现,恢复了常态的冷漠。
“大哥——”夏津钟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怯怯的喊了一声。
简冰则迎上去,关切的看着纪闫鑫,招呼道:“大哥,你回来了?”
“嗯!”纪闫鑫的鼻子里哼哼一声,走到沙发上坐下,他的精神是亢奋的,身体却是疲惫的。
“津钟——”听到大哥喊自己的名字,夏津钟大气儿都不敢出,走过去,恭恭敬敬的站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说:“大哥,我在。”
简冰在旁边舒了一口气,心想:大哥能如此叫夏津钟,证明警报已经解除了,大哥不会再追究他的责任!
“津钟,坐下,把事情经过详细叙述一遍。”纪闫鑫语气平稳。
简冰看着从痛苦中回归冷毅的纪闫鑫,内心深感安慰,有大哥在,兄弟们就都有了主心骨,齐心协力,一定能把娟儿他们救回来。
夏津钟闻声赶紧抬了一根板凳,直挺挺的坐在纪闫鑫对面,像一个接受批评的小学生,胆怯的酝酿着怎么开口。
简冰与纪闫鑫隔了一段距离坐下,盯着夏津钟,等待他说话。
“怎么了,吓得不敢说?实话实说,我不会怪罪你!”纪闫鑫的宽容大度令夏津钟无地自容。
夏津钟的嘴巴咧动了几下,才开始讲述,纪闫鑫时而皱眉,时而看夏津钟一眼,竭力强压着怒火。
讲述到夏津钟跟兄弟们一起追下山的时候,纪闫鑫打断夏津钟的话,问道:“杨智建人呢,还在山上么?”
夏津钟愣了一下,如实答道:“大哥,这个我不太清楚,当时太着急——天又黑——”
“你接着讲。”纪闫鑫和简冰都用等待的目光盯着夏津钟。
夏津钟抿一抿嘴,接着讲道:“到了山脚下,看到两辆车扬长而去。”之后,他又疑惑的补充了一句:“其中有一辆车是我们自己的车,不知道他没有钥匙,是怎么把车开走的!”
“好了,我知道了。”纪闫鑫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整个过程,后面的内容再听下去,没有任何意义,不会再有价值。
纪闫鑫可以确定,后面那辆车,一定是杨智建开的,不免感叹他非同凡响,绝不是一般人,同时,也对他的来历产生了怀疑。
沉思中的纪闫鑫无疑给简冰和夏津钟的精神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他们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只要一发号施令,指到哪儿,就第一时间冲到哪儿。
纪闫鑫的心中把杨智建当做了内鬼的第一嫌疑人,但是大脑里却即刻反对,他自己也是相当矛盾的。
纪闫鑫心想:杨智建自从上山之后,就没再下过山,假如他是内鬼,消息是怎么传送出去的?不过,对于他这种深藏不露的人来说,恐怕身怀各种绝技,还隐藏着不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传递消息对他来说,基本也不是什么难事。
抬起头来,纪闫鑫的目光如剑,挨个扫视了简冰和夏津钟,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假如杨智建是内鬼,为何非得等到现在才出手?雪狼谷的人是受金毛之邀前来金都,如若杨智建是金毛安插的奸细,那么,何苦要等到现在,而且是运送补给之后——
纪闫鑫猛然问道:“简冰,你确定送补给时没有人跟踪?”
“大哥——我——”纪闫鑫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问简冰这个问题,听到他发问之后,简冰的心中变得迟疑了,不敢再斩钉截铁的回答——确定。
“你再回忆一下当晚的情形,看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纪闫鑫提示道。
简冰揉了揉脑袋,开始回忆当天的情景,从装车到出发,绝对是正常的,没有任何意外。当回忆到到了山下之时的情景时,简冰突然记起了林子里的夜猫——
简冰意识到这一细节非同一般,赶紧说道:“大哥,那天我亲自押车到了山下,听到林子里有响动,跑进去察看,看到一只野猫跑过,我就没有在意。会不会?”
“极有可能,那就是跟踪的人。”纪闫鑫再次把简冰和夏津钟叙述的话,在大脑里梳理了一遍,分析道:“人一定是出发前就钻进了运送补给的车里,到了山下又提前下车,隐蔽在树林子里。不过,他没有开车,是怎么在短时间内回到金都的?”
经过纪闫鑫这么一分析,简冰才意识到,问题有可能真的出在自己这边,他自责的说:“大哥,都怪我,没有及时发现!倘若真是那样,应该只有一个人能做到在我们之前徒步跑回金都城里。”
“谁?”纪闫鑫大感疑惑,竟然还有自己不知晓的高人奇才。
“五大金刚中爬到我车顶上的那个人,他在城里宽敞的马路上,都能与汽车赛跑,又何况在山里。”简冰的内心越发自责,因为他已经有百分之七十确定,是自己引狼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