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不多了,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也不一定。
他要让他的根,深深的植入孙二娘的身体里,倘若能够扎根,那就是老天开眼了,他没有白来世上走一朝,至少留下一条根,延续他不太光彩的生命。
孙二娘在金毛浓浓的爱意中泪流满面,她内心深处的爱和依恋,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她愿意陪着他去死,让他无论是到地狱,还是天堂,一路上都不孤单。
孙二娘心想:我不会喝孟婆汤,我要留住今生的记忆,来世在茫茫人海中找寻他的身影,邂逅、相识、相知、相爱——
火山喷发的瞬间,金毛豪迈的呐喊,他觉得,这是他一生中,作为男人,最勇猛的一次!
孙二娘在金毛的呐喊声中,身体不停的抽搐,她长长的指甲,深深的抠进了金毛背上的肌肤里,眼中满是幸福的泪水。
以往的金毛在这个时候会如同死狗一般,身子一歪,倒在一边喘气,而此刻,他却异常亢奋,他吻了孙二娘的额头一下,站起来,快速的提着裤子。
之后,金毛坐在孙二娘身边,说:“二娘,谢谢你在我如此落魄的时候,依旧不离不弃——原谅我之前不懂得珍惜,成日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倘若,可以从头再来,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孙二娘呆呆的望着金毛,不敢相信,这一番缠绵悱恻的话,是从大字不识几个的金毛的口中说出来的。
金毛继续说道:“我名下还有一些资产,是连你都不知道的,今天,我把它们全数交给你——万一我——”
孙二娘在金毛说出伤怀的话之前,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泪水盈盈的说:“你不会有事的——我不允许你有事——”
金毛强挤出一丝笑容,说:“我不能自欺欺人,更不能欺骗你——骗得了你一时,还能骗得了你一世?这种事情,早一点儿有心理准备为好——二娘,你还是走吧?”
“我不走!”孙二娘面色突变,猛然坐起来,狠狠的盯着金毛,厉声说:“你若是再撵我走,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金毛望着孙二娘坚定不移的脸,一把搂她入怀,轻声说:“我再也不说了——再也不说了——”
孙二娘破涕为笑,在金毛的脸上奖赏了一个吻,金毛的内心踏实,有孙二娘陪伴他走完这一程,值了!
……
顾远山下班回家,车开进省府别院大门,远远的看到自家院子门口有个男人鬼鬼祟祟的朝里张望。
他心中一惊,脸随即沉下来,车开至岔路口,朝着反方向拐弯,把车停在角落里。
顾远山下车,走进绿化带,绕着道儿走到自家院子跟前潜伏。他看到男人的大方脸,突然间想起黎凤兰形容石轩威的马脸。
怒目圆睁,顾远山的心中怒火攻心,他静静的察看着事情的进展。男人张望片刻之后,扯着喉咙喊道:“凤兰——黎凤兰——”
顾远山的心中咯噔一下,暗自骂道:“黎凤兰,你个臭婆娘,果真是来找你的!你口口声声说跟他没关系,却不要脸的勾搭到家里来了——被我抓个正着,看你还有啥好说的!”
顾远山怒归怒,却依然纹丝不动,他要守株待兔,等待黎凤兰出现。
“凤兰——凤兰——”男人又扯着喉咙喊道。
屋内,黎凤兰正在厨房里张罗晚饭,听到喊叫声,还以为是顾远山出门忘带钥匙,她匆匆跑过来开门,拉开门,嘴里数落道:“又忘了带钥匙?”
“凤兰——我来看你了——”石轩威冲着黎凤兰笑道。
“石轩威——你来做啥?还不快点儿走——我男人马上要下班回来了——”看到石轩威,黎凤兰有些惊慌失措,面色惨白,说话慌张、急促。
“你男人?你咋没跟我说过——”石轩威感觉突兀,他不相信这房子的主人是黎凤兰的男人,一厢情愿的认为,黎凤兰还在为当初他选择离开家乡而生气,用莫须有的话来刺激他。
黎凤兰说:“你、你——我要回去做饭了!”
黎凤兰慌慌张张的退进屋里,嘭一声关上了门,背靠在门板上捂着胸口喘息,心想:这石轩威阴魂不散,顾远山本就对他心存芥蒂,若是让他看到了,还了得,不又得闹得鸡犬不宁?
“凤兰——我先走了,我还会再来看你的!我想你——”石轩威的声音穿透门板,灌进黎凤兰的耳朵,她心惊肉跳,暗自骂道:石轩威啊石轩威,你这是明摆着害我呀,你这么一闹腾,让邻居听见了,往后我还怎么做人!
屋里弥漫着一股呛人的气味,黎凤兰忍不住咳嗽了几声,突然记起来,锅里还烧着菜。
黎凤兰大惊失色,慌乱无神的冲向厨房,厨房里浓烟滚滚,锅里呼哧呼哧窜着火苗,她拿着抹布去打火,火苗却越窜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