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说句好话,不然——不然我就得回山里种地去了——你是知道的,从小到大,农活儿都是你干,我连锄头都没有好好的摸过——”石轩威声泪俱下,惹得隔壁院子的女人手里拎着喷壶,装模作样的走到院子里浇花,她的目光看似落在花坛里的花花草草上,实则随时注意着一栏之隔的院子里男、女的一言一行。
“你快走,我要关门了,再不然——我要叫保安了!”黎凤兰愤怒的驱逐,心想:看门的师傅咋回事儿呀,啥人都往里放!
石轩威退后两步,下了台阶,噗通一声跪倒在院子里,哭喊道:“凤兰,我知道我错了,当初不该丢下你一个人来城里读书,更不该不要你——我知道你的心里全是我,我的心里也是有你的啊!凤兰,要不,我把我的心掏出来给你看看?是红是黑,见了不就一目了然了——”
“石轩威,闭上你的臭嘴,滚!”黎凤兰气得浑身哆嗦,忌讳的看了看隔壁院子里女人的背影,砰一声关上了房门。
石轩威打着酒嗝,抹着眼泪,慢慢的爬起来,不甘心的冲着紧闭的门喊道:“凤兰——我走了,我还会再来的——”
黎凤兰背靠房门,泪眼婆娑,心中痛骂道:“石轩威,我究竟上辈子欠你啥?你要这么阴魂不散的缠着我,非得搅得我的家散了,被自个儿男人撵出门去,你才善罢甘休么?”
石轩威失魂落魄的走出小院的门,慢慢悠悠的在院子里溜达,心想:这院子多好啊,住起来该有多舒坦,我这辈子能住在这里就好了,哪怕是只住一天,也行啊!
走出市府别院的大门,石轩威百无聊赖的走在路上,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哎——你等等!”
石轩威前后左右看了看,并无旁人,疑惑的问道:“你是在喊我?”
“不是喊你又是喊谁,这里还有旁人么?”女人凤眼一瞪,毫不避讳的瞪着石轩威。
“你喊我干啥?我又不认识你!”石轩威没好气的说。
“我看着你从顾书记家出来的,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女人单刀直入的说。
“你住在这院子里?”石轩威大感惊讶,心想着,住在这院子里的人,官都小不了,黎凤兰不愿意帮他,兴许这个女人能帮他也说不定。
“我家就住顾书记家隔壁。”女人骄傲的昂起头,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哎呀,贵人啊!您说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只不过——太贵的地方,我可请不起你!”石轩威异常兴奋,随后拘谨的摸着瘪瘪的钱包,一脸尴尬。
“瞧你那样儿,行啦,我请你!”女人轻笑着,朝前走去。
石轩威赶紧拔腿跟在后面,忐忑不安的说:“那咋好意思!”
“这有啥,我就觉得吧,你这人挺实诚的,咋就能下了岗,寻思着看能不能拉你一把!”女人脚下的高跟鞋在地上踩得咯噔咯噔响,与她嘴里吐出来的话,一呼一应,仿佛就像是舞曲中的鼓点。
“这——你真是菩萨心肠,让我咋感谢你才好!”石轩威欣喜万分,觉得自己遇到了贵人,搞不好,打今儿起就一扫颓气,从此交上好运气,飞黄腾达了。
女人侧脸冲石轩威笑了笑,说:“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事情还没个眉目呢,我得仔仔细细了解了你的情况,才能知道该不该帮你、该咋帮你!”
“需要知道啥,你尽管问,我一定老老实实、认认真真,毫无保留的告诉你!不管咋样,我都该谢谢你,至少你还有帮我的这份心,我真是不知道该咋谢你了!”石轩威赶紧表明态度,表示了内心的感谢之情。
女人娇笑两声,说道:“放心吧,只要我能帮忙,一定不会袖手旁观,谁让咱们有缘呢!”
“有缘——嘿嘿,有缘!”石轩威被这踩到的狗屎运彻底冲得五迷三道,仿佛已经坐进了宽敞的办公室,出门车接车送,吃不尽的山珍海味,花不完的钱,成日有人伺候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那才是正儿八经人过的日子。
……
石轩威走后,黎凤兰打开门朝外张望,隔壁院子里的女人不见了,不知是进了屋,还是出门了。
黎凤兰很清楚,那个女人之所以装模作样的跑到院子里浇花,实则是在看她的笑话。
黎凤兰在这院子里住了这么长的时间,那女人就没拿正眼儿瞧过她,仿佛眼睛长在脑门儿上,鼻子朝着天出气。
看在眼里,黎凤兰也不搭理她,心想着,你有啥了不起啊,大家都是一样样,靠着自己男人一步登天的,有啥高人一等的,说白了,都是用青春、用身体,换来了一个夫人的称号,至于过得好不好,还是只有自个儿清楚。
黎凤兰并不知晓那女人的男人究竟是个啥官,他和顾远山相比,究竟谁的官衔更大一些,她也从不问,觉得那些都跟自己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