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两种结论,顾远山都不愿意承认,他觉得自己就是厉鬼,人鬼都不能近身,更不会对他造成威胁;他也觉得自己拥有金刚不坏之身,任何时候,都不会被病魔侵蚀。
姜长河化身的贺金全,跟他的儿子姜新一样,灰飞烟灭了,顾远山觉得,对他存在潜在威胁的人,一个个离开这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去争斗,留下他独自称王称霸。
顾远山觉得自己是无人能敌的,他将一个个人拉下水,成为他的帮凶,然后,又逐一将他们铲除。周而复始,循序渐进,顾远山从来都不缺帮凶,因为,他掌握着足以引诱他们下水的权势。
神不知鬼不觉,顾远山觉得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没有痕迹可循的,除非哪一天,他自己突然神经错乱、癫狂了,胡言乱语告知天下;否则,许许多多的秘密,将烂在他的肚皮里,几十年以后,被丢进高温炉,跟他的身体一并,化为灰烬,灰飞烟灭。
顾远山一路飞奔,直到汽车开回家,停在院子里,熄了火,疲惫复又席卷而来。他踉踉跄跄的开门进屋,黎凤兰惊慌失措的迎上前,扶住他:“远山,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没事,扶我上楼休息!”顾远山面色惨白,额头上布满汗珠,浑身衣衫被汗水湿透了。
顾远山的身体压在黎凤兰身上,黎凤兰索性背起他往前走,边走边问:“要不,咱去医院?”
“不——”顾远山的声音虚弱,黎凤兰咬紧牙关,一步一步爬上楼梯,进入卧室,将他放在床上,顾不得喘气,替他换好衣服,盖好被子。
黎凤兰的一举一动都那么小心翼翼,顾远山感觉很温暖,内心涌起暖流,暗自想:这一辈子,做的最对的一件事情,就是娶了黎凤兰为妻,无论他如何伤害她,她始终不离不弃的守护着这个家,守护着他!
顾远山紧紧的闭上眼睛,黎凤兰拿来毛巾,擦去他额头上的汗珠,无限担忧的望着他,在心里说:“远山,你一定要好好的,我跟若曦离不开你,实在不行,咱们不当官了,回乡下去,我就算是种地,也能养活咱们一家人,你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
何芳菲开车在路上飞奔,根本就不是去医院的路,柱子惊诧的问道:“你去哪儿?这不是去医院的路!”
何芳菲笑得无比妖娆:“我说过要去医院吗?”
“铁蛋叔在医院,你不去医院,怎么能看到他?”柱子大惑不解,何芳菲冷哼一声:“你真是傻子吗?我没事看他干嘛——我跟他又没有任何关系!”
“小暖,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铁蛋叔是你的父亲,你忘记了么?你小时候他那么疼你!”柱子痛心的望着何芳菲,她的脸顷刻间阴沉无比:“他疼我?恨不得把我丢了还差不多,他的眼里,只有那个女人,我记得你一直都很恨她的呀,哦——不一样了,如今他们发财了,有钱了——”
“小暖——”柱子大喊一声,旋即放缓了声调:“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说话?你已经不再是孩子了,你这样开心快乐吗?”
“开心啊——我开心得了不得,我警告你,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还有,以后请叫我何芳菲,我不是什么小暖,她已经在十多年前就死了!”何芳菲冷眼瞪着柱子,目光寒冷如冰。
柱子嘴唇咧动,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请你送我回去上班!”
“不就是挣工资嘛,打今儿起,你就跟我干,我给你发工资,你放心,薪酬可比那破店强多了!”何芳菲高高在上的瞥了柱子一眼,柱子顿时感到莫大的耻辱,他厉声喝道:“何芳菲,你停车,既然你不承认自己是杨小暖,那我们就互不相识,我不会跟你走的!”
“哈哈哈——你试试,有本事你就下去啊!”何芳菲猛踩油门,车速越发快,柱子气急败坏的开车门,却怎么样也打不开,她幸灾乐祸的又一次发出大笑:“别浪费力气啦,进口的跑车这么轻易就被你解了锁,岂不是笑话!”
柱子气哼哼的瞪着何芳菲:“你究竟要带我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何芳菲不再搭理柱子,把音响声音开得老大,随着节奏手舞足蹈,柱子看在眼里,惊在心里,感觉随时都有车毁人亡的可能,他感觉到,何芳菲真的不是小时候的那个乖巧小暖了,如今的她,简直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疯子。
……
l省省城何宅。
何芳菲缓缓将车驶入院子,顿时有人大喊:“大小姐回来了,快去告诉老夫人!”
何芳菲下车,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一把揪柱子下车,数落道:“到了还不下车,还要我八抬大轿请你啊?”
柱子抬眼一看,顿感头晕目眩,这哪里是宅院,简直就是一座城堡嘛,何芳菲拽着神情恍惚的他往里走,门口穿着考究的老妇人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何芳菲娇滴滴的投入她的怀抱:“奶奶,我回来了!”
“鬼丫头,可把奶奶想死了,出门也不着家!”老妇人拍打着何芳菲的后背,满眼疼爱。
柱子惶惑的望着她们,完全觉得自己此刻是活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