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宏,你不是横得很吗?咋成了这副怂样儿了?哼哼,活该,你最好就这么躺着,不要醒来!”
何芳菲的目光从齐宏的脸上向下移动,忽见他的颈项间的吻痕,面色变得越发阴沉,暴怒的抬手甩了他两耳光:“不要脸的东西,在外面偷嘴,还沾着腥气回来!你咋不让人打死!老娘倒要看看,是啥样的女人,害你变成这副狗熊模样!”
何芳菲的一举一动,尽收于管家的眼底,他胆战心惊的转身离开,去向何老夫人禀报,心想:这大小姐还真是狠得下心,对个伤病员也不依不饶,手下一点儿都不留情!
……
纪闫鑫、齐云、纪闫坤三人抵达黑雕帮旧址山脚下,纪闫鑫跳下车,叮嘱道:“阿坤,你把车开进林子里,虽说,这山上山下已无人,必要的隐蔽工作,还是要做好的!”
“是,大哥!”待齐云从后备箱取下所备之物,纪闫坤才将车开进了林子里。
纪闫坤从林子里出来时,纪闫鑫和齐云已经走上山道,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他拔腿狂奔,追了上去,边跑边喊:“大哥,等等我!”
自那晚仓皇逃离之后,再来到这里,纪闫坤莫名的感觉胆寒,背脊凉飕飕的,他不由得嘲笑自己太窝囊,七尺男儿,经历过大大小小多少危险,到头来却变成了一个胆小鬼。
三人步伐匆匆,很快就抵达了生活区,纪闫鑫进入了房间的密室,出来时手里拎着一把黑森森的手枪,随手丢给纪闫坤:“阿坤,你把这个带上!”
“大哥,还是您拿着吧,关键时可以防身!”纪闫坤不肯接受,纪闫鑫冷着脸喝道:“喊你拿着,你就拿着,不是我小看你,你若是功夫能胜得过先生,或者我,那就不必带枪!”
纪闫坤羞愧难当,接过手枪别在腰间,心想:大哥说的话虽不好听,却是句句透着关心,我的确是无能,这么些年来,功夫不进反退,想起来就觉羞愧!大哥既然让我拿着枪,那我就拿着,关键的时刻,我来保护大哥好了!
挑了自认为顺手的刀剑,齐云打头阵,纪闫鑫断后,纪闫坤被夹在中间,朝后山疾行。纪闫坤看得出来,阿坤的内心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惧怕,行动起来不免畏首畏尾,他暗自叮咛自个儿:到了谷底,我得随时关注阿坤,可不能让他有什么闪失!
以防万一,到了后山,齐云将小房子中的麻绳扛出来,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一头绑在树上,另一头放到崖下。
最早,这些绳索是上下崖必用的工具,自从安装了索道之后,就成了多余的东西,一直放在那间小房子里,不曾用过。纪闫坤惊诧的问齐云:“先生,今儿为何用绳索?”
齐云浅浅一笑,解释道:“危急时刻,用这个,恐怕比爬索道支架快出许多!”
“还是先生考虑周到!”纪闫坤恍然大悟,那天,他是亲身感受了逃亡的,的确有些束手束脚。
待三条绳索的一端垂至崖下,齐云面向纪闫鑫:“阿鑫,可以下去了!”
“好!”纪闫鑫拽着一条绳索,轻轻松松的朝崖下而去,齐云也抓住一条绳索,消失在崖边。
纪闫坤想了想,放弃了使用绳索,扶着索道支架往下移动身体,他有自知自明,自己没有大哥和齐先生那般飞檐走壁的本事,所以只能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下去。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嘛,上山的时候,采用绳索,恐怕会相对容易些。
纪闫坤下到谷底的时候,纪闫鑫和齐云已经走到了华子的尸首旁,齐云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只见尸首已经开始糜烂,在阳光下散发着恶臭,尸身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虫蚁的尸体。
“时间万物,不乏自投罗网的生物,原以为可以饱餐一顿,岂料,把自个儿的性命都搭进去了!”齐云摇头叹息:“华子,你安息吧,我一定找出罪魁祸首,替你报仇!”
“人间处处是陷阱!华子,你放心,我们先寻找凶手,回头一定让你入土为安,你的爹娘,我一定会照顾好!”纪闫鑫朝着华子拜了三拜,与齐云相视一眼,并肩朝前走去。
纪闫坤跑到华子的身旁,停下了脚步,揪心疼痛:“华子,还没来得及给你娶媳妇儿呢,你就……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我们,找出那妖孽,将它铲除,还我谷底的宁静!”
隔上一段路,就会有一两个死状凄惨的人,纪闫鑫眉毛一拧,心中不是滋味,暗自责怪自己,没有早点儿记起来洞里的那个妖孽,才会让弟兄们白白损失了性命。
又走了一段路,齐云突然抓住纪闫鑫的胳臂,指着一具尸体:“阿鑫,这个人不是咱们的人,看来,这谷里来了陌生人!”
“这些人会是谁的人?”纪闫鑫脱口而出,心中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齐云用手上的长刀挑开尸首身上的衣物,一个纹身标记映入眼帘,顿时了然于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