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椒在上面皱起了眉。
这个霍艳茹, 到这地步还不悔改,是以为没人能拿她怎么样还是怎么着?他看向白苏瑶, 就见白苏瑶俏脸上带着冷笑,却并没有因为霍艳茹的辱骂而生气——大概是, 看霍艳茹就像看着一个疯子,除了仇恨以外,已经不会为她产生什么情绪波动了吧。
心中微微一叹, 阮椒再看霍艳茹的时候, 眼神、脸色都严厉起来。
“罪人霍艳茹, 既已承认杀死白苏瑶一事,本官宣判——”
费学峰心里着急,在阮椒还没把宣判说出口的时候,已经顾不得其他地先开口了。
“大人!城隍老爷!您稍等, 我愿意为艳茹承担一切罪责, 您罚我吧, 我替她!只要您让我替她, 我每天都给您烧香,我给您塑金身!”
阮椒见他说话语无伦次,用力一拍惊堂木。
“住口!公堂之上, 不得咆哮!”
费学峰声音顿时压低了一些, 但依旧是满脸哀求。
霍艳茹本来疯了一样地辱骂白苏瑶, 也完全不管阮椒怎么审怎么判,可是听见费学峰的话以后,她就立刻警觉起来, 用一种饱含戒备的目光看向阮椒。
“你是城隍,不是人变的吗?白苏瑶可是个妖怪,还勾引男人,你怎么不判她,反而要判我和我老公?你这是不公平,你还是不是人?”
阮椒又拍惊堂木:“霍艳茹,休得侮辱阴司命官!”
霍艳茹这时候却已经滔滔不绝起来:“我推她下楼以后,她的眼珠子变成了血红色,要是普通人,谁的眼睛这么奇怪?就算她立刻变回去又怎么样,我全都看到了!所以她就是个妖怪,她不仅要勾引我老公,肯定还要害我老公,我要杀她,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你怎么能判我?难道你要包庇妖怪吗?我跟你说,你要是不办这妖怪,我可就要写祭文告你的!”
阮椒看到这样的霍艳茹,不由得气笑了。
说她是个疯子,她却还能这么强词夺理,妖怪就要勾引人,就要害人?简直是笑话!更何况,她这根本就是诡辩,在她推白苏瑶下楼的时候,白苏瑶可没露出过什么异样,她也不知道白苏瑶是个兔子精!
阮椒冷声说:“休要颠倒黑白,天下生灵,俱是一般,莫说你是先杀后疑,便是先疑后杀,也是你的罪过!如今你身上背负三条血债,本官宣判,你之性命,当由白苏瑶亲自报复夺去,待你死后,鬼魂押入十八层地狱,先入蒸笼地狱蒸上一遭,而后鬼体重塑,打入拔舌地狱,将你这肆意辱骂之舌拔去,再入刀山地狱,裸身爬上,常驻其中,直至你罪孽尽消,方可重新投胎,到那时,你若还能剩得个全魂,自是投胎做人,若是个不全的,也只好做上几辈子畜生,好生体悟一番这被人践踏之苦,再来做人了!”
一听到这话,霍艳茹还很不服气,费学峰却是个敏锐的人,从今晚见到的种种就明白,这一切恐怕都是真的。那么,那么老婆她真的要被白苏瑶报复致死,然后再去地狱吗……
费学峰陡然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慌乱地朝四周看去,就看见站在一旁的颜平,忍不住露出欣喜的表情,然后他猛地说道:“颜平!看在我们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你帮我求求情,让我替我老婆下地狱——”
他想到,颜平能在这好好站着,说不定就跟城隍老爷有什么关系,他得抓住最后的机会!
然而,还没等颜平说什么,阮椒已经又开口了。
“费学峰,你也是罪人,还敢让人求情?”他对这个费学峰也没有任何好感,“你身为霍艳茹丈夫,却不能规劝其行为,反而百般纵容,便是她因一时妒忌杀害白苏瑶,也依旧为其隐瞒。不过,因你到底并非亲手杀人,只是不曾救人,倒是不能就此罚你,但!你隐瞒你妻子杀人一事,窝藏你妻,有包庇之罪,今判颜平重新调查此案,先以阳世之法将你拘捕,叫你有个十年八年牢狱之灾,随即由你过活,待你死后,再打入铜柱地狱,叫你再不敢包庇杀人之人!”
颜平在一旁看着阮椒审案,心潮澎湃的同时,也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不过,等他听清楚阮椒的审判以后,反而对这位城隍爷更信服了。
费学峰这人的做法虽然恶心,可仔细分辨,他的确不是什么凶手,也没亲自害人,只是在霍艳茹推下白苏瑶后,对白苏瑶冷眼旁观,任她去死,但这世界上本来也没有见死不救的罪名,就算见死不救,也就是道德上谴责罢了。费学峰真正的罪名,是他窝藏霍艳茹这个罪犯,而霍艳茹害死的是三条人命,并且是一尸三命,情节严重。如果找到证据给他论罪,那应该是十年以上的牢狱之灾。
于是颜平走出来,深吸一口气,先说一声:“颜平领命。”然后他有些迟疑,“但如今现场已经被破坏了,白姑娘的尸体也被火化,恐怕已经没什么证据,如果查不出来……”
阮椒说道:“无妨,若无确切证据查出,你可上香禀报本官,本官当将费学峰生魂抽出,如阳世间般关入坛中十年,再送其返回身体。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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