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房产是贺衍之十年前买下的,贺母离婚后带着贺衍h在这边住了一阵,后来还是搬回了贺家老房子。
贺衍之自己平时很少住,他多数时间都住在酒店里,这边就留了一位阿姨看家。
少数时候贺衍之有朋友来周城,不爱住酒店的,贺衍之就让他们住这里。和家比起来,这栋价值4亿的豪宅倒是更像一个迎宾馆。
阿姨几分钟前收到贺衍之的消息,正在厨房里忙活醒酒汤,听到门口的动静,就出来问好。
拖鞋之前就摆好了,贺衍之开了门,架着那名还惺忪着的青年踏进来,自己换了鞋,一抬眼看到柏栩川满脸迷茫地打量着陌生的屋子。
“这不是我家。”柏栩川宣布道。
“这是我家。”
贺衍之撑住摇摇欲坠的青年,示意他低头看着换上拖鞋。柏栩川把鞋换好,又抓着贺衍之的胳膊,生怕他走了。
贺衍之内心轻叹,心想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等明天他醒了顺便帮贺衍h要个签名当报酬得了,她连着写这么多天作业也是辛苦了。
于是继续架着傻憨憨,把他拎到沙发上安顿好。
“先坐这,等会喝完醒酒汤,再去睡觉。”他转向阿姨,“林姨,醒酒汤大概多久好?”
“很快的,煮二十分钟就好。”林姨忙应着,悄悄扫了眼这位第一次来的客人,内心颇为好奇。
贺先生偶尔有朋友来过夜,这她是有心理准备的。但贺先生自己扶着客人走进来,这就很少见了,老板可不是一个喜欢跟人勾肩搭背的。
贺衍之一边往卧室走一边解扣子,他不喜欢穿正装,飞快就把上衣都脱了。正从衣柜里拎出一件棉t恤,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一回头,哭笑不得。
“你怎么跟过来了?让你沙发上坐着……”他光着上半身,边说话边把t恤套上。
穿衣服的时候不可避免会有视线被遮挡的一瞬间,就在贺衍之眼睛被白t蒙上的那一秒,柏栩川也开始行动了。
他有样学样,三下五除二甩掉累赘,用在演唱会后台换衣服的神仙速度一件不剩。
贺衍之再能视物的时候差点没站稳。
眼前突然一览无余的躯体漂亮青涩,白皙而健美,柏栩川两周来的节食健身显然起到了很好的成效。
更要命的是,柏栩川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贺衍之脱了衣服还要穿上,眼神有些不满,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开始解皮带扣――
贺衍之眼皮开始跳,他试图制止:“等等,事情不是你想到的那样――”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对方想的是怎样,大概也许可能真的是那样?
然而语言是不可能阻止相当坚定的柏栩川的,他大概觉得这个环境:卧室,直径两米的厚软垫,颜值绝赞的极品美男,这个组合在一起不发生点什么他很亏。
总之他反手关上门,从他那极具个性的破洞牛仔裤里走出来,三两步跨到贺衍之身前,推――
没推动。
再推――
还是没推动。
再再推――
他被反作用力震得往后退了一步,一脸迷茫地看着对方。
柏栩川:……
青年头顶冒出一连串省略号。
贺衍之叹气。
可爱是真的有点可爱,难对付也是真的很难对付。
他从衣柜里找出件居家穿的袍子,强行给拒绝穿衣服的年轻人套上,在搏斗中倔强地给柏栩川扣上十二个扣子。
柏栩川委屈极了。
贺衍之拉着年轻人回到客厅,把他按回沙发上,小声训:“坐好别动。”
他自己猫着腰,从抽屉里找出药箱,棉签沾了双氧水,给对方仍然微肿的额角消毒,然后上药。
大概是不熟练的缘故,柏栩川疼得直吸气。
他平时是没有这么娇气的,也很能忍疼,眼下却一点不顺心就要闹出来,态度完全不一样。
换个人也许会觉得讨厌,不过贺衍之却觉得挺新奇,也挺有趣。
他唇角微勾,把棉签丢进垃圾篓,撑着下巴端详额角涂上难看的药水,扁着嘴非常难过的柏栩川,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你朋友说你喝完酒就变成这样,只认脸――”贺衍之打量着柏栩川那张祸水脸,提出一个十分哲学的问题,“那你照镜子怎么办?”
柏栩川茫然。
贺衍之却起劲了,抚掌:“对啊,要不来试试。”
他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对着醉酒的青年,试图观察他的反应。
柏栩川盯着手机屏,眼神逐渐从迷茫到专注,他缓缓伸出手,想从贺衍之手里拿过手机。
原来真的有用啊,贺衍之心想。
他再纵容这个年轻人,也不好让他随便摆弄自己的手机,于是关了屏幕收了起来。
柏栩川盯着他。
贺衍之道:“玩你自己的。”
于是郑重把柏栩川刚刚进行行为艺术时从裤子口袋里掉出来的手机还给他,面部识别解锁,开前置。
柏栩川拿过手机,兴致勃勃地玩了一会自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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