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前奏……是新歌?”
“这歌也太好听了点吧?”
还处于震惊之中的粉丝们, 渐渐安静下来。
满场黄色荧光棒晃动,台上的年轻偶像始终带着笑容,一如过往的每一次登台。
温柔的音符精灵一般漂浮起来,在容纳八万人的场地上空遨游。
这是一首调子轻快的慢歌,柏栩川听过无数遍曲子,几乎每一天都在练习。他的声线仍然如十九岁出道的那年夏天一般清朗醇美, 技巧则在打磨下远甚当年,而真正让听众沉溺的, 是歌声中饱含的情感。
也许是因为旋律太上口,第二遍再唱到副歌,场地四处竟然渐渐响起了合唱声。
“这是我的新歌,谢谢你们。”
当音乐声终止, 柏栩川站在台上,捏着话筒,久久望着他的听众们,想说什么,却像没有组织好语言, 嘴唇张合几次,最终仍是归于微笑。
“让我想想应该怎么说。”
他垂下眼, 抿唇, 似乎出神地在想着什么。
一直有人在哭。很多人都有预感,他们爱了那么久,爱得那么深的人,即将说出一些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话。
贺衍之捏紧拳头, 一眨不眨地望着台上。
——他的小朋友似乎在发抖。
柏栩川的确在发抖,他是怕的,他不是一个最开始就能在舞台上控制住所有情绪的人,所有的所有都是经验给予他的勇气。
但这一次,他要做的事,没人能告诉他会有什么反应。
他想到过最好的,也想到过最坏的。
但真正去面对时,他果然还是……
贺衍之动了动,似乎想起身,但身边有一只手紧紧拽住了他。
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他身边的老扎。
老扎用口型说:“这是他认为应该自己做的事。”
“让他做完吧。”
贺衍之微怔。
深呼吸几次后,柏栩川终于抬起眼。
他以这句话作为开场白。
“——我想了很久。”
柏栩川将话筒转了个圈,大特写怼上,众人哗然。
他握住话筒的右手,无名指处,赫然多了一枚式样素净的戒指。
如果不是有个人曾经因为它登上全球头条的话,没有多少人会关注这样一枚戒指。
“隐瞒和坦白,到底哪一个才是负责任的做法,我想了很久。”
他的神情像是在回忆,弯着眼睛,手指却微微颤抖。
“从观众席看舞台很明亮,可是如果没有人用力地挥舞着荧光棒,全力应援,站在舞台上的那个人将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站在舞台上表演,我感觉很幸福。我非常、非常、非常看重我的粉丝,我知道,是因为有你们支持,我才能走到现在。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粉丝对我的意义。”
“所以我想了很久。”唯一的聚光灯下,他缓缓道,“现在,我要说的是——”
前排有粉丝哭着摇头:“哥哥不要说,不要说……”
有的人需要的很少很少,就只希望偶像骗骗他。
柏栩川眼睛红了。
“对不起。”他仰脸吸了吸鼻子,“我好像找到那个人了。”
无数闪光灯咔咔的响声,对准独自站在台上、扔出惊天爆炸新闻的青年偶像,台下是哗然的私语声、哭声、笑声、跺脚声……
“傻崽,为什么要说对不起……”陪伴五年,早已知情的站姐眼圈通红,一边擦眼泪一边哽咽道,“你找到幸福是很好的事,我们都爱你呀……”
柏栩川努力吸着鼻子,可是吸着吸着,非但没能憋回眼泪,反而呼吸急促,感觉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年轻人背转身去抹了把脸,心里无奈地想:眼睛敏感什么的果然非常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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