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拥着被子,躺到沙发上,任眼泪哗哗流下,被窝中残留着两人融合的气息,仿佛他仍然躺在旁边。
她恨自己没出息,被他伤得这么深,什么报复的手段都没有,甚至连恨他的意念,都只持续了一小会儿。
未读信息越来越多,都来自赵丰收,可是她一条都没看,我就不看,你能把我怎样?
最开始是没心思,然后是还赌着气,到了想回的时候,发现没有合适的话。
可是赵丰收提醒了她,闺蜜还躺在病床上,需要她的照顾,而且可能还会有危险。她坐不住了,起身收拾了下,匆匆下了楼。
说不定他也在,她一定要当面问问他,你的良心是不是让狗吃了?
对,就是这样,大不了,大不了以后一拍两散,她辞了工作,远走高飞,再也不见他。
想到两人可能的结局,她很快沮丧起来,不确定是否要用激烈的方法。也许,也许他另有苦衷呢?如果他哀求我,求我原谅,求我留下来,我该怎么办?
她评估了好久,仍然没找到准确的答案,遂有些心灰意冷。算了,也许根本碰不上,也许他不会解释,大不了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像从前一样。
只要他跟女医生一刀两断,她就原谅他,如果他不呢?她不认为自己有把握说服他。
她忧心忡忡,自己跟自己较量着,同时安慰自己,从镇政府到卫生院,还有一段距离,她可以慢慢走,慢慢想,说不定能想出更好的办法。
可是刚一出镇政府大院,就被支书和父亲堵到了门口,而且不由分说就把她拉到了饭店,还进了雅座。
支书甚至恭恭敬敬,破天荒让陈老蛋坐首位,请她们父女俩点菜。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荣誉,别说陈老蛋惊得拿不稳菜谱,一个劲儿的谦让,就是陈文都觉得受之有愧,她是到了镇政府工作,但不过是个临时工,值不得他如此敬重。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陈文再三表示,自己还有很重要的事,不能在此长久的耽搁。可是马上被父亲摁住了,陈老蛋说他有更重要的事。
陈文无奈,只得坐下来,看着菜一道道上来,看着支书和父亲互称兄弟,在她有限的记忆里,从未见过他俩如此亲热,也未见过父亲额头如此光亮。点喝完了六六顺,支书使了个眼色:“老蛋哥,你去催催菜呗,大侄女工作忙,咱们快速结束战斗。”
于是陈老蛋便出去了,等他一出去,支书就从里面把门插了,陈文心头一惊,眼疾手快,将一瓶啤酒抢到了手中,厉声问:“叔,你想干啥?”
还没喝几口,就想装酒疯吗?
要是他敢动手动脚,可别怪她翻脸不认人,她打算照头给他一瓶子,如果还不行,就把啤酒在桌沿敲断,同他拼了。
这是肖明慧教她的方法,用于关键时刻保护自己,虽知对方也是从电影中学来的,并未亲身实践过,可是她想不出来其他办法。
亲爹她早就不信了,本来有个人可信,现在也不信了,能信的只有自己。
支书扑通跪下:“大侄女儿,只有你能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