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一念之间

    鬼才相信我会在学校乖乖念书复习待考，可是你居然没有质疑，是不是你也觉得，这个时候我们分开，是最好的方法？

    每天你都会打电话同我聊天，问些无关紧要的事，三言两语就挂电话。

    说到后来，已经没有什么话题可以聊。

    “你吃了吗？”

    “吃了。”

    “吃的什么？”

    “牛肉面。”

    “够吃吗？”

    “够吃。”

    “好吃吗？”

    “……”

    接下来你会不会继续问我，贵不贵？里面肉多不多？

    换做以前，这样没有营养的话，大概也觉得甜蜜贴心。可是此刻，无论是说者还是听者，都可以感觉到，对方是没话找话的样子。

    自从上次一别，我们之间疏远了很多。

    觉得在你的生活里，悄无声息地发生了什么事。

    你这些可笑的问候背后，是有什么你想说却说不出口的话吧？

    盈盈忙着谈恋爱，我和你的事，我不向她汇报，她是没什么功夫来问我。

    我告诉她小美的事，盈盈冷笑两声：“你真是没用，居然败在那么个小角色手上。”

    “你不是也希望我和他分开？”

    “是这样没错，可是，也应该是你打败所有对手之后，潇洒地甩掉他。换做我，即使不喜欢，也不能容忍自己输给别人。”

    她一向争强好胜，尤其是在同性面前。不吃半点亏，不受一丝委屈。

    “毫无疑问，你现在处于极其被动的一面，选择权在宇文耀手里，你的去留，由不得你做主。在感情上，这是典型的败将，或者说，你从一开始就是这样被宇文耀牵着鼻子走的。”

    “我并不稀罕在爱情里做高高在上的那个人，只要两个人都爱着对方，为什么要去在乎谁主动谁被动呢？”虽然羡慕，但莫言把盈盈宠到毫无原则的态度，并不是我心中想要的爱情。

    “都爱着对方？”盈盈好笑地重复我的话：“你爱他吗？桑柔，我告诉你什么叫旁观者清：你根本不爱他，他不过是你对理想化男人的一个幻影罢了，你之所以到现在都还没有和他分手，不是因为爱，是因为你得不到他！就算他离婚了，你也不会幸福！”

    盈盈越说越难听的话，让我突然发起了无名的火气：“你这么懂爱，又以为你有多爱莫言？你和他在一起，不过是因为他宠你疼你，对你没有原则的忍让！你根本不爱他！”

    我怒吼完这些，电话那头一片安静。后来她先挂断了电话，很不高兴的样子。这是我和盈盈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吵架。

    受完这样的打击，虽然觉得残忍，但是却清醒了不少。

    我一向是怕输的人，怕听你对我说：小柔，对不起，一切都是个误会，我没有办法和她离婚，房子和戒指都归你……（这个时候好像不应该再想钱的事情）

    想到这些，去主动联系你的那些心情，都无影无踪。

    面对欠下了一学期的功课，逼自己紧张起来，暂时停止和你有关的思绪。

    终于结束了烦人的考试，我约许久没有见面的你吃饭。

    总应该有个了断，不能这样暧昧不清下去。

    听说离婚是让男人心力憔悴的一件事，一个月没有见，眼前的你展现出前所未有的疲惫令我惊讶，是为了离婚的事吗？

    席间还是聊些无关紧要的话，无论说什么，你都在强打精神。

    谈话很小心很简短，我猜想，你是有什么可怕的消息要告诉我，却还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你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隐瞒着一些事情的真相。

    “假期有什么打算？”你为我的杯子里添满饮料，问我。

    “自然是要尽快回家陪父母啊，一个学期没见了，真的很想。”我说，见你没有提出要挽留我多住几天再走的意思，于是大着胆子说：“一会吃过饭，去你的公寓收拾一下我的东西，有很多是我回家要用的，顺便送我去车站。”

    你抬眼看了我一下，说：“好。”你没有问我如此这般迫切回家的原因。

    心里一震，强装自然地说：“还有，戒指要还给你了。”我用力拔掉手上那颗幽蓝幽蓝的宝石戒指，放在你面前的餐桌上。

    你看着戒指不语，不问我原因，就这样沉默着。

    “如果被父母看见，我不能说是你送我的订婚戒指，也不能骗他们说，这个戒指是我花5元钱在地摊上买的吧？他们没有这么不识货哦。”我笑着说，心里却好像在流泪。

    “你不留着吗？”你说。

    不留着吗？而不是不戴着吗？是不是我太多心？

    “我怕我粗心大意弄丢呀，你花了不少钱买的呢。”我看着你脸上带着些许忧伤无奈的表情，硬撇着笑意的唇，已经快要撑不住。

    我退还了你的戒指，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如果你还要我，如果你还要离婚，难道就不会觉得奇怪吗？

    你并不收起戒指，放下手里的碗筷，满面愁容地看着我。

    看着你这样为难的一张脸，我几乎快要哭出来。你已经用沉默加深了我所有的猜测。

    在川菜馆，这样两张相对无言的脸，实在让人觉得不浪漫。我狼吞虎咽吃完了一顿饭，如同嚼蜡，然后要你载我去收拾行李。

    眼角瞥见你最终将那枚戒指放进了口袋里。

    我在你家找到一个大纸箱，将所有我的东西通通丢进去，全部带走。

    你站在我身后，看着我这样近似泄愤的行为，一言不发。

    心里那个呼之欲出的疑问，答案似乎已经再清晰不过。

    无论是夏威夷，还是C城任何一处公寓，我们两住过的地方，总是短暂得好像一场梦。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