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奢华罗帐,没有锦衣玉食。一切还是照旧。
“姑娘总算醒了?”初水发现自己仍然在马车里,而说话的那个是兰一。初水挑眉,兰一看她的眼神总不太对。
“公子出去了,男女授受不亲。马车里有药,我也不方便为姑娘上药,就给姑娘止了血。还请劳烦姑娘自己来……”
初水首先看看自己依旧淌血的衣衫,不由气急破口大骂,“兰一……”连替她止个血都唧唧歪歪还要这么久,若不是她命大,不然早死了。
兰一原本发亮的眼中先是惊疑一片然后了然,“原来大名鼎鼎的公子萌是个女的?”惊天霹雳。
初水转身背对兰一,自顾自地处理伤口,“有何不可?”
正要说话,却听闻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到口的话变成了“那还望姑娘记住在下的话。”随即掀帘跃出。
初水沉浸在思索里,兰一的意思是他愿意替她保密?
“呼啦”帘布再次被卷开。
衣服半撩,冰肌玉骨,接近左肩上一条血口正在不住地流淌血迹……
公子儒目光上下一飘,然后像个没事人放下了卷帘,浑然不觉马车中的人已经呆滞。
……
当初水弄完下了马车。
面前的公子依靠在树边,凤眉妖冶,发丝垂荡耳侧,一身镶莲月牙白的简袍衬得整个人温和而无害。
若不是深知其的心性,恐怕早已被他的外在欺瞒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妖娆夺目,气质天成。天生就是个放在人堆里也能光华万丈的人物。
听闻动静,公子儒转头,目光移向了初水,“姑娘怎么不多歇息些,那箭可是差一分毫就要进了心窝了。”
心中讶然,尽管一再知道那是公子儒,却还是不住赞叹,马车上公子紧紧瞟了一眼就能看出伤由。
这样的敌人,谁不惧怕心惊。
初水低眉顺眼,“多谢公子抬爱,奴家此恩无以为报。”
顿了很久,没见回音。当初水再次抬首的时候,发现公子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一手捏住了初水的下颚,初水下意识抬手防备,却被一颗不知从哪飞来的石子钉在了原地,不得动弹,被迫看向那个面前妖孽的人。
公子的目光深邃如一潭漩涡,吸得人移不开眼睛,“一个人伪装可以千变万化,惟独心是不变的。”
声音袅袅,从远处来。
引人入境,迷惑人心。
“告诉我,你是谁?”
那是一种从深处传来的召唤,让人一步一步堕落,无法自拔。
“奴家是……明岚。”那是不自觉的迷茫。
当公子伸手的时候,初水忽然眼神一变,内力一转,瞬间后移几步。
初水扯着酸痛的身子,费了好大的劲才把穴位打开。这点穴还想难道她么,她可是曾经名扬天下的第一公子!
再转头看公子俊美的脸上变幻莫测,初水展颜一笑:“后会有期,公子儒!”
白衣一动,踏雪无痕。
公子看着消失在远处的白影,呢喃道:“明岚?”
飘飘然到了东台,初水换回了男装,贴回了身为裴大司的面皮。
如故的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正当初水出神的时候,迎面跑来几个衣不遮体的人,身后有人追赶,那些人边追还边叫嚣,“滚,再踏进爷爷的地盘,当心爷爷打到你哭爹喊娘。”
初水眼神一闪。有些依旧,有些似乎变了。好比这曾经繁荣昌盛的东朝东台,在不知不觉中渐渐衰弱了。
初水鬼使神差来到了当年风光无限的萧府。如今换上了更加蓬勃大气的字“景琉侯府”。
笑望着,初水不自觉自嘲。
她为国为民不遗余力。这些丰功伟绩,让名垂青史也显得不够。可是,这些东西她何曾在意过?
五湖四海,逍遥山水,漫步天下,才是她毕生理想。可是有些人就是不明白,若她要侵吞江山,一展雄图霸业,何苦隐隐于人下,甘为公子多年。
他们始终不明白……人的私心所至无敌,她初水叹为观止。
水袖一扫,信步踏入了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雕栏玉砌,镂空花石。一草一木,旧时复刻。白衣飘洒落地,纤纤玉手拂过每一处。
这里,还有这里。
双手抚上那棵
她没有怀乡情节,此时她感觉到了那种落叶归根的伤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