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呢!
漫修简直要恨死自己了。可这时再去哪里寻那神毒人和祁天晴啊!父母亲给他的东西就这么落到了别人的手上,自己真是没用,没用至极!唉,不管了,反正现在也找不到祁天晴,也不愿意回东京去。倒不如就长途跋涉一番,先去找找那郭柏。金簪的样子他不知记得有多熟,到时画出来询问也是一样。
就在漫修自责的时候,见一个船家摆渡过来,向漫修问道,“客官这是要去哪里啊?我拉您一程!”
“我要去的地方是杭州。”
“去杭州啊?巧了,我的老家也在那里!正准备再拉个活儿,然后回家呢!”
“是吗?那船家可否拉我一程呢?银子我照给。”
“可以!这天下哪有做不成的事儿!不过中途得多停几个地方,客官可是能谅解?”
“那当然,要是几个月天天都在海上呆着,人也受不了不是?”
“行来!客官,您上船吧!”
“那船钱……”漫修也有些担心他要的太高,恐怕自己付不起。
“得了!就当我做善事了!反正要回家,一个人也是回去,两个人也是一样走,就不差你那点钱了!不过,一路上的酒你可得给我管够啊!”
“好啊!没问题!多谢船家了!”
漫修为能不用辗转他路便到达杭州感到高兴,于是很欣喜的上了船。
“客官此去杭州是要做什么啊?”船行了一阵子,船家问道。
“去寻个故人。”
“原来是有亲戚在那里。杭州城好地方啊!客官恐怕去了就不想再回来了!”
“呵呵,是吗?”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骗人的!”
漫修笑了笑。哪里是他的安身之处,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这船夫又怎会知道呢?望着苍茫的大海,和自己所坐的这漂流在海上的一叶孤舟,漫修不禁更加感慨,一时间,不由得竟叹了口气出来。
“客官叹什么气啊!”
“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天地之大,人生无常罢了!”
“你们这些人那,照我说,就是杞人忧天!没事做了感慨一下这个,再感慨一下那个,再感慨又有什么用?日子不还得照过,难道去死不成?”
“船家倒是真看得开。”
“那当然,我在这海上摆渡几十年了,再炕透这点,不是白活了吗!对了,客官如何称呼啊?”
“姓秦,名漫修。船家呢?”
“你就喊我做七叔吧。”
“哦,好的。”
船越驶越远,过了大半日,漫修才感觉出好似这船走错了方向。
“七叔!七叔!”
“怎么了?”
“这船是不是走错了方向!怎么感觉这船不是在往南走,而是往北走呢?”
“是你转向了吧!我走船几十年,怎么可能不认识路呢?”
“刚刚路过的就是开封吧?去杭州不可能走这里的!”
“但是回家就肯定走这条路啊!”
之前一直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在与漫修对话,而说到这句时居然变成了一个女子的声音。漫修不禁心里一愣。她是谁?
“哈哈!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吗?”那船家一把撕去了脸上的面皮。啊!居然又是祁天晴!
漫修的心里说不出来的苦,这茫茫大海上,碰着谁不好,怎么偏偏就是祁天晴呢!
“怎么,这紫嫣庄园的庄主处处行事小心,就没提醒你出门要小心?”
“你故意扮船家诓我上船的?”
“嗳,话不要说的那么难听。是咱俩有帐还没有算完,总得结好了才行吧!”
“我跟你做过生意吗?结账!”
“你不要太嚣张哦,别忘了,我是船家!这船去哪里,你去哪里,都由我来掌控!”
“怎么,还想在这海上谋杀了我不成?我可告诉你,我可是游泳高手,就算是掉入了海里,也照样能活的下去!”
“那要是被点中穴道,不能动弹呢?”
漫修一愣。可就在这一愣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已浑身不能动弹了。
“你,你该不会真想把我从这里推下去吧!”
“怎么,这回怕了?”
“我没得罪过你……太多!”漫修说出这话,自己都觉得很可笑。什么叫没得罪太多,那还是得罪了啊!可要说没得罪,确实也不合事实。
看到漫修尴尬着急的表情,祁天晴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回家啊!”
“回家?”
“哦,我忘告诉你了。我和师父就住在大名府周边的一个小岛上,那里风光宜人得很那!师父给那座小岛起了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秋水伊人’,如今咱们就去那里!”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这个美丽的名字让漫修想起了《诗经》里的名句。可无论是神毒人,还是祁天晴,哪个配的起如此典雅的名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