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漫修敷衍着林雨清,可内心中早已下定了决心,要去那陕西秦凤路军营探个究竟。次日,他去了如意酒楼,确认了没有孙大海的来信儿。又去祭拜了父亲。转回林家后,又与林义夫妇辞了行。虽众人一再挽留,可他仍是坚持己见。次日一早,漫修便不见了踪影。可任谁,也不知道他究竟这次所谓的办事是去了哪里。
“秦漫修!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这个倔脾气!告诉我们怎么了?人多力量大,说不定就帮他解决问题了呢!为什么一定要选择独断独行!出了危险怎么办?他又不像林哥哥和肖飞,至少能保护自己!”雪儿都快被这个漫修气死了,又是一次不辞而别。
芸萱看着雪儿着急,自是更加难过。她知道,雪儿是真心的担心他,从小到大,除了父亲,雪儿就没如此担心过任何一个人,可见漫修在雪儿心目中的重要性。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不然,雪儿会很伤心的。
而此刻,一直默默无语的林雨清却最是揪心,因为他认识的这个秦漫修,可是个口里不说,心中特别有主意的捉摸不透的人。当初在百花馆那么恶劣的环境下,他不还是一声不吭的悄悄的溜走了!
郭柏,于男,逃兵,玉器,金簪,赐品,杭州,陕西秦凤路军营……自己告诉漫修的每个要素林雨清又重新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到底是什么又促使漫修离开了林府,去追查下去?他又去了杭州吗?还是……林雨清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军营!这个秦漫修!到底要捅多大的篓子他才甘心。一个半分功夫都不会的人,跑去军营查案,没事还好,真有事情的话,这不是找死吗!
林雨清猜对了。漫修是义无反顾的踏上了去往陕西秦凤路的征程。他要知道真相,他的直觉告诉他,真相就在那军营之中。
且说漫修寻路到达了陕西秦凤路后,便先寻了个住处,并借聊天之机向小二打听了军营的情况,一连几日,却是一无所获。
这日漫修见路上众人皆围着个榜文看,便也凑了过去,竟是秦凤路军营招兵!真是天助我也!漫修二话没说,将身上的杂货贱卖后换成了银两,便去报名。结果去排队报名时,漫修发现除了他是兴奋的之外,其余的人几乎都是清一色的垂头丧气。漫修问了他前面的一个人,“当兵不是好事吗?为何人人都这般模样?”
“什么好事啊?你没听过好男不当兵吗?要不是我爹是军户,我才不至于沦为要来当兵呢!”
这时,后面一个男子也插言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当兵是要在脸上刺青的,如果逃走,回来就会改刺个‘逃走’,无论是刺青还是逃走,这以后都怎么做人啊!”
“是啊是啊,你说现在和西夏和平的很,平白的招哪门子兵啊!”
“我倒听说升到军官后就可以用专门的药擦去脸上的刺青了。”
“哼,你想得倒美,升军官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
大家七嘴八舌起来,漫修才知道原来当兵也许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可他有他的想法,陕西秦凤路军营,这里一定和当年爹被杀的事有关,就算龙潭虎穴也得闯一闯。
轮到漫修报名时,他本脱口就想说秦漫修的,可又转念一想,若是陕西秦凤路军营里的人参与了追杀秦威,难保不记得秦威的儿子就叫秦漫修。于是便说道,“我叫陈涛!东京人氏。”这名字也是他顺口编出来的,只因看到报名处之前记录的一个人叫王涛,而再之前几个有个叫陈长寿的。于是便将名字组合了组合,成为了陈涛。
“咦?京城的人怎么跑到陕西来当兵?”
“回长官的话,我爹是个做生意的,到处跑。前几年,便全家都搬到了陕西来,也算半个陕西人了。”
“啊,这样啊!按说,你不是军户,这……”
“长官,我爹从小就想让我当兵,说那样有出息。穿着军服,拿着军刀,威风得很。就请您通融通融吧。”说着,漫修借机悄悄塞给那长官些银子。
就看那长官立刻变了副模样,对其笑笑,当即记下了他的名字,口中并还喊到“下一个!”
就这样,漫修又顺利的通过了所有的招兵条件,在脸上被刺上了字,成为了秦凤路军营的一名士兵。
入伍后,漫修很快就被编入了一个小队,这个小队一共十人。队长叫做姚田,也跟林雨清一样,是个很严厉,且不多言语之人。而其他几个人,一看就是农家出身,有一把力气的。队里唯一一个和漫修很像的,长得个子高高,却看起来很柔弱的人,叫做曹向金,陕西当地人。通过与他的交流,得知此人也读过两年书,但因家境贫困,唯一的兄长又身染重病,他不得已放弃了读书这条路。而如今这一当兵,照顾兄长的事情全都落到了老娘一个人的身上,一直被人称作孝子的他每每谈起此事,都内疚万分。漫修见他说话得体,又至仁至孝,与他很谈得来。因此,在入伍当日,漫修便有了军营里的新朋友,对军营里的生活充满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