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的,再扳一次就好。”
祁天晴又扳了一次,锁链猛地向上提了一下,随着重重的一声铁笼闭合的声音,一切又恢复到了原点。
“我想问的是,怎么才能把你放下来。”
“还有一个机关按钮在先生的腰带正中,按下那个,再配合着扳这个机关三次,才能下去。不过就算下去也没有用了……”到口边的“反正我的双腿都被打断了,要逃出周府比登天还难”生生又被咽了回去,说出来也是徒增烦恼,何苦呢。
“他娘的,这都是谁设计的机关!看我逮住不宰了他!”
“咳咳,你啊。”
祁天晴一愣神,随即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装扮是先生,而那先生又是精通机关与毒药的。“秦漫修!这时候你还有闲心给我耍贫嘴!你早知道我是谁了不是吗?”
“恩,小命差点都给你弄没了,能不知道你是谁吗?”
“去你的,我好心好意来瞧你,你倒在这儿说起风凉话了。”祁天晴有些生气的侧身而立。
“呵呵,开个玩笑,你真生气了?咳咳……”
“秦……”祁天晴刚要骂出口的话,一见漫修那浑身的惨象,便又哽咽了回去。
“时间不多,我长话短说,袁叔叔已经没事了,你放心好了。另外,你要我办的那几件事都进行的很顺利,郭柏于男案卷上的图案是个蛋形玉坠儿,与你那……”
“等等,你是怎么进来的?”漫修突然想起了什么,断然打断了祁天晴的话。
“哼,我是谁?这天底下还没有能难倒我祁天晴的事呢!”
“我是问你,你见到沈韩了吗?他如何没跟你一起进来?”
“呵呵,沈韩是吗?本小姐今白日就见过他了,也不过如此。还不是被我骗得团团转,你袁叔叔的解药还是他拱手奉上的呢,简直一个白痴。”
“你说,你今天见过他?还骗了他的解药?”
“是啊!也没什么嘛,看你们一个个紧张的。”
“那刚才呢?你没见到他是吗?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在洗尘宴会上吧,进来还不简单,偷了这绿色戒指,再偷令牌,门口的两个守兵还给我引路呢……”说到这里,祁天晴也隐隐的感觉出来哪里有些不对劲,对,太顺利了,实在是太顺利了。
“你快走!快走!”
“漫修……”
“我让你快走!不要再来!”
祁天晴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赶忙转身往回走,可就在此时,灯亮了。原来这个地方这么宽敞,通明的灯火,映着石墙上雕刻的多样的花纹,竟是那样的好看。
“俗语道,来者便是客,主人家还没招待,客人便先走了,这如何是待客之礼啊?”负手而立的是真正的先生,而他旁边站着的,便是祁天晴刚刚口中的白痴—黑衣蒙面人沈韩。
“俗语还道,老虎不在家,猴子也敢称大王。我素闻这里是周府,周府的主人叫做周可,现在却突然冒出两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在这里自称主人,就不知你家主子听到,会作何感想!”
“看不出,小小丫头,还挺伶牙俐齿的嘛!只可惜,偷我戒指和将军令牌,又冒充我相貌私闯周府密室,姑娘犯的可件件是死罪啊!”
“哦?是吗?我怎么从没听说过大宋律法里还有这样的死罪条例?亦或是你周家自定的?难不成你们早已起了反心,要让这大宋朝改朝换代了不成?”
此言一出,对方两人的脸立刻都阴沉了下来。
“怎么?被我一语中的没话讲了?”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丫头,你该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何况,还是在我们的地盘上?”
“哦,你们的地盘,我差点忘了。你们,从我偷戒指时便知道我闯入周府了?”
“错,是从你进入周府大门的那一刻。”先生微微一笑,想到自己因与沈韩斗嘴,无意中得知了有人装扮他的样子骗走了沈韩的毒药和解药,还害的自己白白多睡了几个时辰,那火就不打一处来。要是抓不到这装扮之人,自己颜面何存,只是没想到,此人能大胆到当晚再来扮一回他,自投罗网!
“看来为抓我,你们是费尽心思啊!”
“好说好说。但只要姑娘肯配合,我们又怎能舍得下手?”
“哼,出言如此低俗,还好意思在人面前自称先生,也不怕侮蔑了先生这个称号!”
“你……哼,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看你和他一样,也就顶多能逞逞口舌之能吧。”
“那也比你这走狗强,人家把你当狗使唤,你还真当自己是人了?就没听说过兔死狗烹一说?等你没用了,只不过就是猎人锅中的大餐,吃的不剩骨头,也算尽职了吧。”
祁天晴隐隐能感觉出对方的一丝戾气了。呵呵,看来气的不轻,脸都有些红了。
可先生旁边的沈韩,依然没有半分表情与动作,仿佛眼前这些事情都与他无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