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话最好什么都别说,要是真跟老子吱歪的话,老子非给他评评这个理儿去。娘的,说会有什么好日子,现在连人过的日子都不是!娘的!老子受不了了!光看这个,没有女人,那怎么行!”
突然,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敢再接这个话下去了。因为,谁都知道,周可是说到绝对能做到的,即使,这个犯军规的人是他的小舅子!
可能这位胡爷也立刻意识到了刚才自己的抱怨有些过分,当即假咳两声,说道,“那个什么,正好,我也要去将军那里趟,一起吧。说不定还能多替你美言几句。”
“多谢胡爷,多谢胡爷!”徐头儿千恩万谢的跟在胡爷身后屁颠屁颠的奉承着。而漫修则准备趁其不备溜走,回去那山洞先取护心丸。可是,还没等行动,却见那位胡爷突然停下脚步转过了身,指着一直低头不语的漫修道,“唉?他又是谁?”
漫修心中一紧,袖中的银针再次落入指间。他虽与这胡副将没有多大的交集,但毕竟共处在周府这一屋檐下多日,此时若要让他抬头,万没有认不出来的道理。可是,先发制人,漫修能制住了他,却不能同时制住后面一队人。更何况,一旦打草惊蛇,莫不说雪儿的护心丸了,就连他的小命也是难保。
“哦,是个守山口的小兵。不瞒胡爷说,刚才小的,想让他去送药来着。”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立刻心照不宣。送药,说得好听!无非就是怕小姐突然发脾气,拿眼前人出气呗?而守山口的人一般都是职位最低,只要外敌来攻就最可能先死的人,不拿他们当替罪羊拿谁当啊?因此,众人也是非常能理解徐头儿的想法的。
“守山口的?”果然,胡某人的语气也立刻由原先的稍微警惕转向了不屑一顾。“世道真是变了,连个守山口的都有机会爬到亲自见将军和小姐的份儿上,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也算你前世修来的福气,好好把握吧!”胡爷略带嘲讽式的结束了他的言语,同时还拍了拍漫修的肩膀,仿佛提前同情他未来的遭遇一样。而此时的漫修却收回了他的银针,松开了紧张的双手。
看来,有时笨人也不是一无是处,比如现在的胡爷,就非常的可爱!只不过,这胡爷要是现在再能说句“不用让他去了,一切都由他摆平”之类的话,就会更加可爱了。可惜,看来这胡爷对周欣然那变幻莫测的脾气也是没有把握的,还是选择了双重保险,让他这个随时都可以死的守山口的小兵去送药。
唉!说到底还是怪自己刚才在那藏药的山洞里反应太慢,那时就该打晕那徐头儿,然后拿药走人的,结果当时只寻思那守药人去了,临走那句该死的“子夜,此处见”更是让他思考的入了神,糊里糊涂的跟出了山洞。这下可好,单枪匹马,毫无准备的去见周可,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已经错失良机了!如今怨什么也没有用了,只得硬着头皮去送药了。但愿,但愿他只是个卑微的小兵,不会引起对方的注意。送完药,也不用等什么子夜了,赶快返回那山洞拿了护心丸离开。等等!护心丸是不是在那山洞里啊?
漫修都快要骂上自己千百遍了,冒险来此不就是为了给雪儿拿到护心丸的吗?怎么来了之后竟什么也没有确认呢?自己刚才到底去那藏药的山洞里干什么去了?一个陕西军营的旧识,值得他这么分心吗?子夜!又是该死的子夜!到底有什么重要的话,就不能一下子说出来呢?非要等到子夜!
也许当年陕西军营里戈大人的死给漫修留下了关于“子夜”见面的后遗症,他真怕,真的怕了。子夜,但愿平安无事吧!
头脑里乱哄哄的想了一大堆,不知不觉已跟着众人上了观音山顶。漫修下意识的先望了望一片空地,再往那边走,就是悬崖了。那里曾经是他和母亲重逢的地方,也曾经是母亲“自不量力”,要杀周可反而自己殒命的地方……如今,周可,竟把自己的“寝宫”也设在了这里,看来,他也是要孤注一掷,不成功便成仁了。
“将军,小姐,药拿来了。”随着胡爷和徐头儿进入了房间,却是用纱帘隔开的。可是,透着纱帘,漫修却能看到床上俯卧着的人,床边椅子上坐着的人,还有一个站立着的人。
俯卧的人肯定是受伤者,便是周可了。椅子上坐的人是一身女装,凭那熟悉的感觉,也知道是周欣然。而站立着的那个人,漫修却很是陌生。只是感觉一进这屋中便有一股寒冷的气息,该不会是从那个人身上发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