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两个时辰过去了,却还未见到有人前来,少年心里有些慌乱,真要练一千八百遍才能吃饭,估计早饿死了。
“多半已是亥时了,再不来人,估计今晚无望了……”少年忍着饥饿,继续演练。
天策七式,名字是七式,却是包罗万象,说是七部绝学也不为过,并非笼统的七招七式。每一式,都自成一脉,有攻有守。向来天策弟子,只练其中一式两式,专精于一道。唯独少年的师父,却要他七式全学。
也曾有人对他师父劝说,说是所学偏多,难以精通,百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老人却直言不讳,骂其凡夫俗子,不知鸿鹄之志。
少年也曾耳闻此事,他很想告诉老人,他没有鸿鹄之志……
少年名唤玦,无姓。自有记忆以来,便在天策府了。早些年乃是天策府主抚养着。府主告诉他叫做玦,所以他便叫做玦了。
玦六岁时,跟天策府主到起龙山尾峰,见到了现在的师父盖青天。天策府主跟盖青天在盖青天的茅屋中谈了很久,只让玦在外边等候。等他们谈完,盖青天便让玦以后跟着他修行,做他徒弟。自那以后,盖青天便搬到了龙首峰,其后五年间,又自外面带回两个小孩,便是他的二师妹与小师弟。师妹名唤苏清晓,师弟名唤万俟烈。
玦一直以为小师弟姓莫名俟烈,后来经过苏清晓解释,他姓万俟,名烈。写作“万”不是“莫”。当时还佩服了苏清晓好久好久。
自十二岁起,每一年玦都会被盖青天吩咐参加宗门大比。每次都是倒数,这一次最差,倒数第一。
苏清晓来自常州,是常州名门之后。玦并不知晓常州在哪儿,只知道那一次盖青天一月未见,而后带回来了苏清晓,想来应该是极远的地方了。
万俟烈则来自漠州,却是漠州大族拓跋氏的附属部落里的孩子。同样,玦也不知道漠州在何处,反正不会比常州近,因为那一次,盖青天消失了快两个月,他只能去府主那儿讨食。
他们三人身份十分特殊。本是年轻一辈弟子,却又一个辈分极高的师父。平日里其他弟子见到他们,都称呼师弟师妹。有长者在场是,便唤小师叔祖。因为这特殊身份,也没人敢欺负他们,是以玦带着万俟烈经常干些小坏事儿,一般弟子敢怒不敢言,最多也就是痛骂一顿了事。比较强横的弟子,他们不会去招惹,招惹的都是一些比较弱的弟子。如此长久以来,养成了不求上进,懒惰无比的习惯。每天四处招摇撞骗,说是天策双害也不为过。只是盖青天极为宠溺他们,很多人为弟子找上门,却都无功而返。
“师兄!师兄!”
玦一边演练,一边想着事儿,想着天策府里的那些漂亮的小师妹,便有了精神,就在这时,听到了有人呼喊。
“小烈,是师父叫你来唤我回去么?我就知道师父不可能让我真的演练一千八百遍,要练完一千八百遍,怕是要练上一个月!”玦十分高兴,回头看向声音传来处。
果然,几个呼吸后,贼头贼脑的万俟烈便从虬结的古木缝隙间窜了出来,其后还跟着个比他高了一头的女孩子,正是苏清晓。
万俟烈比玦小四岁,矮了他半个头,两只眼睛贼光闪烁,看着玦嘿嘿直笑。
苏清晓比玦小一岁,却比玦高一点,有点微胖,双眼很大,手里提着食盒,看着玦,抿嘴一笑,说道:“师兄,你这次估计真的回不去啦!师父说了,你不练满一千八百遍,别想回风林殿。还不许我们给你送吃的。这还是万俟师弟从膳房的师兄那里弄来的饭菜。”
语罢,苏清晓便将食盒递给玦。
玦饿极,伸手便拿过食盒,却碰到了苏清晓的手。到底是女孩子,苏清晓脸色微红,好在夜间,并不能看个清楚。
“师兄!爽不?”万俟烈搓着手,挨着玦坐下,一脸笑容好不淫荡。
“爽啊!”玦囫囵吞食着饭菜,一边说道:“明年你小子也得去参加那破大比了!你也一样!到时候我就不是倒数第一了,应该是你!”
“哈哈哈,师兄,倒数第一啊!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在府里混,估计要被笑死罢!”万俟烈哈哈大笑,前仰后合。
玦也不答话,速速吃光食盒里的饭菜,长长地喘了口气,看着站在一旁的苏清晓,问道:“师妹想我没有?”
苏清晓知他性子散漫,开的玩笑,却也是有些羞涩,瞪了一眼,说道:“想你才怪咧!府里那些漂亮师妹才想你,可惜你好长时间见不到咯!”
玦摇摇头,说道:“这次我拿第一,其实是故意的!难道我玦,这么帅,会比他们差?”
他神色严肃,整了整衣物,示意万俟烈跟苏清晓附耳过去。
万俟烈跟苏清晓便等他说下去,心里好奇不已。
“我拿倒数第一是有目的的!这是一个大秘密,你们不可以说出去!”玦双眼在两人间来回扫视。
“我保证不说!”“放心啊,师兄,师妹不会说的!”两人答道。
“嗯!师兄相信你们!”玦沉声说道,“我这便告诉你们为什么我这次要拿最后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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