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刹那,岳阳便听到一声暴怒的娇叱声,同时一道破空声如惊雷般响起,林间枝叶一阵剧烈颤动,随后他更是感到脖子处一阵刺痛之感传来。
“嘿嘿,齐仙子真是好久不见,这么晚没打扰到你吧?”
岳阳强颜欢笑,脸上表情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同时他心中一阵惊骇,对方瞬间便来到他的身前,这等修为,当真了可怖啊!
岳阳目光向下方瞄了一下,只见一把泛着寒芒的长剑已然抵住了自己的咽喉,若有若无的杀意弥漫出来。
“是你?”
齐云雪认出了岳阳,有些诧异,但脸色依然冷漠,与之前山峰上柔弱的她判若两人,又如白天时的冰冷之态,冷声道:“说,来这里做什么?”
“我说我只是路过,你相信吗?”
“路过?”
贴着岳阳脖子的剑又向前移动少许:“再不老实交代,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那声音越发寒冷刺骨,绝美的容颜为煞气所笼罩。
岳阳丝毫不怀疑这话的真伪,直觉告诉他,此女绝对是个言出必践,杀人连眼都不眨一下的狠辣角色,他心中非常忐忑,但面上却波澜不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说我只是路过,但若你一心要杀我,无论我怎么解释都是徒劳!”
这次倒是齐云雪略微有些吃惊,岳阳的胆色不禁让这位燕山天女多看了岳阳一眼。
但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很快她的目光再次转为不屑,绝美的容颜再度笼罩上寒霜。
“我相信你确实是路过这里,不过你要说方才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听见,哼?给我老实交代,之前你都看到、听到了什么?若让我知道你有半句虚言,定斩不饶!”这话听起来丝毫不像是在说笑。
老实交代?真若说出自己看到不可一世的齐云雪,像一个彷徨无助的小女孩在深夜里放声痛哭,他还有命在吗?
岳阳心里叫苦不迭,眼下他真不知该如何是好,此女怎么看都不是那种心思单纯,好哄骗的纯真女孩。
“怎么不说话了?还是你以为我当真不敢杀你!”
岳阳脸色大变,脖间处一阵强烈的刺痛感传来,齐云雪将剑刃又向他颈部又移了几分,她似乎已经失去了耐性,就此决定将他斩杀在此。
岳阳毫不怀疑齐云雪会一剑刺下去,对方绝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且她定是猜到无助痛哭的一幕被自己发现,故绝不会放过自己,毕竟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难道我这就要死了吗?
他心中充满了不甘,他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去做,太多的心愿没有去完成,就此与世长眠,这实在让他不能接受。
这一瞬间,空间仿佛凝固了,光阴停滞不前,周围静得有些出奇,似乎依稀听见血迹滴落在地上溅起的声响,气氛无比压抑。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鹤鸣如惊雷一般突然在这林中炸响,宛似茫茫黑暗中亮起的一道曙光,送来一线生机。
大白!
岳阳睁眼望去,只见大白已来到齐云雪的身旁。
大白显然不会置他生死于不顾,这种时刻它表现得还是很有义气的。
岳阳长出了一口气,刚才那种感觉实在让他备受煎熬,此刻整个人都快虚脱掉了。
“什么!你认识这个家伙!”齐云雪似乎很吃惊,但架在岳阳脖子上的长剑却并未收回。
她身旁的大白一会指了指岳阳,一会又指向自己,似乎正在向她解释什么,而她似乎完全能够听得懂。
在大白的解释下,齐云雪脸上的吃惊更甚,似乎很不理解她身边的仙鹤怎么会与岳阳走到一起,而后向岳阳斜看了一眼,漠然道:“看在素素的面子上,我饶你一命,不过你要是胆敢把今晚的事情传出去,那时谁来都救不了你!”
岳阳的头顿时点得跟拨浪鼓一样。
逃过一劫,岳阳如释重负,此时他暗暗庆幸,幸好没再欺骗这个女人,否则大白连救他的机会都将不复存在,一切根本瞒不住这个女子。
“素素”
幸免一死的岳阳回过神来,想到齐云雪方才唤大白素素,不由地有些诧异,暗道这个名字未免太女性化了吧。
“她是雌鹤,取这名字有何不妥?”
齐云雪对岳阳似乎很不耐,说完便抚摸着素素的脑袋,眼中充满了溺爱的神色,仿佛在她的眼中,只有眼前的这只仙鹤才是唯一。
“雌鹤?”
岳阳脸部狠狠一阵抽搐,和他朝夕相处了三年的大白居然是一只雌鹤,这也太出人意料了!
此刻只见对面的大白或者是素素抬起高傲的脑袋看自己,仿佛是在看一个傻瓜一般。
“臭鸟”
岳阳心中暗骂,心道她居然骗了自己这么久,实在可恨。
但很难说得清到底是她骗了自己,还是岳阳本身就弄错了对方的性别。
大白长居后山怎会与齐云雪走到一起?两者感情如此之深?岳阳起初虽有惊诧,但此刻仔细一想,其实并不难理解。
因为早在多年之前,他还未来到后山之先,大白就居住在内门所在的深山中。两者熟识并非不可能,甚至于两者认识的时间远在自己与大白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