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他跟袍泽们正在山林野地里负重八十斤穿行。
所有校尉所有伍长所有前锋营将士,人人都是一边走一边怨声载道。
而大将军则骑着马跟在他们后面。
“我说你们一个个的,昨晚不都睡得挺香吗?”大将军如是说。
其实昨晚他们只在沼泽地里睡了一个时辰,就被大将军派人一人一脚给踹醒了,然后继续背起沉重的包袱前行。
六个时辰后。
“大将军,我有话说。”在众袍泽眼神的示意和哀求下,请求休息的担子终究还得落在陈乐天的肩上,于是陈乐天大声道。
几丈外骑着贵重宝马的大将军冷冷看了眼陈乐天,道:“有屁快放。”
陈乐天一边艰难迈着已经快累的麻木的双腿,一边道:“卑职有个疑问,为何不让全军将士都跟咱们前锋营和伍长校尉一样,一起训练?”
“那样会让你们这些废物在其中摸鱼划水,而我却无法发觉。”大将军如此道。
“如果我有一种法子,可以让所有将士加入训练,而且训练成果是可以监督评判的,那么
请问大将军,这个法子您能接受吗?”陈乐天忽然从泥地里站直腰,大声道。
大将军立刻勒马,跳下马来,往陈乐天走去,同时微微抬手,示意全军就地休息。
众校尉伍长早就盼着大将军这个手势,眼睛都快盼瞎了,一见到大将军这个手势,众人全部就近找个干的地方,屁股往地上一瘫。有些人甚至直接就躺下呼呼大睡了。
大将军走到陈乐天跟前,道:“说。”
陈乐天先行军礼,然后道:“是。卑职的想法是这样的...”
然后这一说,就是一个时辰。
大将军听的津津有味,陈乐天说的口干舌燥。
说着说着,趁着说完一大段后,大将军在思考咀嚼的空当,陈乐天就开始打瞌睡了,实在是太困了,昨夜只睡一个时辰,然后又跋山涉水的行了六个时辰,他实在是困得要命了。
“好,众将士准备!”一刻钟后,大将军猛然喝道。
众将士立刻以极快的速度恢复到如弓弦张开的状态。一个时辰的宝贵休息时间,对他们来说,好似久旱逢甘霖啊。
但是还在睡梦中的陈乐天,只睡了一刻钟而已,而且还是建立在绞尽脑汁运转脑袋的说了一个时辰的基础上。所以他并没有被喊醒。
然后大将军踹了他一脚,他才茫然的睁开眼:“怎么了?方才卑职所言...”
“回头再细说,准备了。”大将军罕见的没有骂他。
但是陈乐天在心中,已把大将军骂成了酷吏。
大将军一声令下,继续行军。
陈乐天再次背起沉重的包袱,与众人一起往前。
众将士用眼神向他表达感激,他则朝着袍泽们比了个朝下的大拇指。心中非常不爽:你们他娘的睡得跟猪一样,睡了一个时辰,老子我只能睡一刻钟,凭什么?还是老子给你们争取的一个时辰呢!
“小陈,你的情咱们都记着呢,回头好好补你,快走快走,大将军跟上来了...”旁边一个年纪大些的袍泽安慰道。
但是陈乐天只回了句‘操你们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