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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桌六个菜,酒也有,完全够吃,老板娘还忙活啥?
可惜,徐老三一个字不说,只是和灰家三兄弟在那喝酒。
就这么听着这四个家伙在那吸溜酒,我听了足足半个小时,外面响起了一阵刹车声。
透过蒙着一层白霜的窗户向外望去,只看到一辆辆车开进了村里。
“老板娘,你们家特色菜都有啥?”
很快,门被推开,一个裹着军大衣男人带着风雪走了进来。
只是一眼,我就愣住了,这位是个死人。
他的头成九十度歪着,脸贴在肩膀上,还能看到断裂的骨头和露出了气管,暗红色的血染的军大衣一块黑一块红的。
跟着他进来的是一个穿皮衣的男人,也是一个死人,他的身体完好,脸色很差,白的和纸一样,不过总是咳嗽。
透过没关紧的门,我看到对面的老王家也进了不少人,吊死的那个老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了下来,垫着脚迎客。
“老七,你瞅瞅你,来了这么多客人,也不说招待一下!”老板娘走了出来,菜刀一划,割断了绳套。
“招待,招待,马上招待!”
徐老七客套的说着,同样垫着脚迎客。
我向他身后看了一眼,一只老的毛都快掉光的狐狸趴在他的身上,手里拿着几根木棍,每一根木棍上各有一根丝线,控制着徐老七的四肢。
徐老七这会就如同提线木偶一样,只能被这只老狐狸控制,他的嘴虽然一张一合的,但是一点声音也没发出,说出的话,做出的表情,都有狐狸控制,那样子就好似在唱双簧。
“咱家的炖大骨头最出名,还有干蘑,老好吃了!”徐老七伸手迎客,躬着腰垫着脚,乐呵呵的说道。
“一样来一份!”
那位军大衣大大咧咧的坐下,歪着的头一张一合,吐出了几个字。
“好嘞!”
徐老七乐的嘴都快歪了,扬着嗓子喊了一声。可那双眼睛里,满是恐惧。
“真他妈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犊子,在地上浇水,车差点翻了!”军大衣喝了一口水,骂骂咧咧的顿了一下杯子。
水从他的嘴里喝入,又从脖子处的裂口流出,带出的是黑红色的水。
看到这一幕,徐老七的脸都快变形了,眼珠子更是瞪的溜圆,如果不是那只狐狸在控制他的身体,他此刻恐怕已经喊了出来。
“哎,老七,我记得你之前提了一桶水出去了,是不是你干的?”徐老三放下酒杯,似笑非笑的问道。
“嗯?”
军大衣的头扭了一下,发出一阵咯吱的声响,竟然重新立了起来,恶狠狠的看着徐老七。
徐老七的眼神一阵恍惚,很想开口说不是,可努力的几次,最终说出的话却是:“三哥,你咋知道的?”
这话一出,他眼中的恐惧更胜,而那只毛都快掉光的狐狸趁势一退,爪子里四根木棍上的丝线同时断裂,徐老七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是你浇的水?”
皮衣男也站起来,一脸凶狠的看着徐老七。
“不、不是!”
徐老七蠕动了一下嘴唇,踉跄着退了一步,可能是被吊的时间太长,他脚下一软,摔倒了。
“怎么不是?”
徐老三再次开口了,他指了指门口的水桶,说道:“你不就是用那个桶浇的水吗?”
“我的脖子好疼啊!”
军大衣扶着自己的脖子,正了正位置,发出一阵脆响,脚下却没停,走向徐老七。
“我的胸口疼!”
皮衣男揉着自己的胸口,以同样的步伐走向徐老七。
我这才发现,皮衣男的胸口向下塌陷了一块,他的胸骨折了。
“是老叔指使我干的,你们去找他,去找他!”
看着渐渐逼近的两个死鬼,徐老七恐惧到了极点,嚎了一嗓子,从地上爬起来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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