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倒好,人溜了,这要到哪里去找?
王腾不急不躁,他怕黄虎闹情绪,当即笑道:“童一贯还在庄外呢,丁贺不出庄便罢,若要出城,一定跑不了他”。
黄虎左顾右盼确实没看到童一贯的身影,这才说道:“童一贯只有十个人手,能够拦得住吗?”
“咱们且在这里等候消息吧”
黄虎不置可否。
丁府发生的躁乱传遍了整个丁家庄,有乡民百姓手持棍棒试图过来捉贼,可是,他们在乡勇明晃晃的刀枪下退让了。
“丁贺勾结蒙古人,私贩盐货,十恶不赦,谁若是帮他,谁便是同犯!”
丁员外完了,这个念头出现在所有丁家庄百姓的脑海中。
既然罪名已定,又不见丁员外出来辩驳,那便说明官府掌握了证据,丁员外栽了。
一炷香之后,敢于反抗的庄丁都死的干干净净,剩下的青壮尽数投降。
“黄得功,你带人守住库房”
“喏”
“黄虎,你带人守住大院,没有我的命令,严禁任何人出入”
“喏!”
丁员外的院落是庄子内最重要的地方,既然顺利夺了下来,那便大局已定。
至于丁员外的下落,王腾丝毫不担心。
果不其然,没多久,外头就传来乡勇高兴的呼喊:“统领,丁贺落网了”。
“果真捉住了?谁抓的?”黄虎一惊而起。
“是童一贯他们!”
黄虎兴奋的咧嘴直笑“哈哈,真有你们的,人呢?快带我去瞧瞧”。
谁也不知道黄虎为什么会对丁贺有这种难以言之的厌恶,这种厌恶与王腾的感觉不一样,不过好在两人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他们都想让丁贺早早地消失掉,这种人,早些死了对谁都好。
丁贺不想死,他活了四十年,吃过苦,受过罪,享过福,睡过几十个女人,他还年轻,他还想再睡几十个女人。
等到王腾见到丁贺的时候,曾经那个睥睨一方的枭雄不见了,有的只是一个满脸讪笑的老者。
丁贺身上华贵的丝绸衣物早已经剥了个干净,只剩下单薄的内衣,寒风萧瑟下,丁贺冻得瑟瑟发抖,可当瞥见王腾过来时,他还是挣扎起来,跪伏到地上,冲着王腾连连叩首“王大人,您大人大量,不要跟小人一般见识,之前全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愿做牛做马来补偿,您不是缺粮食吗?小人的庄园里有啊!米粟足有五百石,你要银子吗?小人的地库有的是,只要你放过小人,小人便指点给你看,你看如何?”
乡勇、庄丁全都傻了眼,他们多是土生土长的广灵县人,对丁贺的作态早已经耳熟能详,如今乍一转变风格,他们半晌都没有缓过身来。
这还是那个作恶多端的丁贺丁员外吗?
黄虎也是惊呆了,他气愤地啐了一口,道“之前老子虽然恨不得宰了你,可你行事还算是个爷们,可现在呢,连条狗都不如,杀你都脏了我的手!”
说罢,黄虎气咻咻地离开了。
丁贺眼中的精光一闪而逝,为了掩饰心中的那抹杀意,他忽而笑道“小人就是条狗,只要王统领放我一条生路,小人便是王统领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