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凭记忆,似乎是装在一只青色的瓷瓶中。但抽屉里好几个青瓷瓶,到底是哪一个?
她暗自责怪自己没用,连替孩子找药来敷都不成,心中着急,眼泪又滑了下来,喃喃道:"相公,你怎么这么狠心丢下我们母子自己去了,为什么不把我们一起带走,留我们在这世上受罪呢?"
她透过朦胧的泪眼,似乎看到自己的相公正在药柜前忙碌,替人抓药,不由得怔怔地发起呆来。
李芸见徐氏动不动就流泪,心中有些不耐烦,径直走了过去,将罐子打开,一个个地找了过去,将治疗外伤的药膏的瓶子拿了出来。
本想叫徐氏帮忙,回头一看,见她仍是一副痴痴傻傻的发呆样子,李芸摇了摇头,自己伸手将插在手上的剪刀拔了下来。
伤口本来已经有些凝固,剪刀一拔下来,血水又蜂涌而出。李芸面色平静,将药膏抹在伤口处,又用剪刀在衣摆处剪了一块布条,自己胡乱将伤口缠好,连牙齿也用上了,总算打好了结。
另一间屋,王氏好不容易哄好了李芬,两母女扶着李三,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徐氏终于回过神来,擦干了泪水,见李芸已经自己处理好伤口,惊慌道:"芸儿,你怎么自己涂药了?你又不认识这些药,万一弄错了该怎么办呢?给娘看看,你涂的是什么药?"
李芸将药瓶递过去,徐氏仔细辨认了一番,总算放下心来。将药瓶放好,她忽起疑心:"芸儿,你怎么知道是这瓶药?"
李芸心道重要关头终于来了。
虽然没时间看各种狗血肥皂剧和穿越小说,但偶尔也会逛网页看微博当调剂的李芸也知道,穿越者的不二法则,骗。只有骗得身边的人相信自己就是原来的那个人,才能靠着这个新身份好好地活下去。
从多出来的记忆中,李芸知道,失去了相公,徐氏就像失去了主心骨,要不是带着三个未成年的孩子,她早就跟着去了。
这半年来,死去的便宜老爹李长顺留下的积蓄和家中值钱一点的东西都被王氏搜刮的差不多了,徐氏不会种地,又不懂营生,每日只知以泪洗面,坐吃山空。
看自己瘦弱的身板就知道,徐氏这个母亲,是靠不住的。要想过上好生活,还得靠自己。
不过,如今的自己只是九岁的孩子,要想赚钱,只能靠前世的知识。前世她是一名中成药的研究人员,对各种药材非常熟悉。
麻烦的是,李长顺虽是郎中,但因为李芸是女儿,所以并未教过她任何草药的知识。
要想靠草药来赚钱,必须令徐氏对女儿突如其来的本事不起疑心才好。何况,她跟原来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比起来,性格完全不一样。总要有个合适的说法才行。
李芸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思路,这才慢慢道:"头先,我被李三摔在地上..."
徐氏忍不住插嘴道:"他是你三叔..."
李芸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徐氏,李三不仁在先,颠覆人伦,难道她还要对他讲情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