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打鱼。”
张锄头抱起女儿,“好,我们走。”
钟兰玉追上来,“等等,带上披风,晚了会凉。”
张锄头接过披风,往女儿身上一裹,“走!
“爹爹,我们走快点。”小寒咯咯笑起来。
“走快点,就得把你包上啦,”张锄头很好商量,“那你说要不要走得快点呢?”
“我不要包上,包上就看不清了。”上次去村塾就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只能透过厚厚的面料感觉到外面的天光,再上次去祭祖,也是被包得根本看不见……
“那咱们就慢慢走吧。”张锄头提醒她,“要走上两个时辰哦。”
小寒怔了下,没想到要走这么久,“可是,大哥二哥出去玩,最多三个时辰就回来了呀?”
“他们可是用跑的,等你上了私,也能学会怎么才能跑得更快,”张锄头依旧笑眯眯,“我们用走的,当然没跑得快。”
“那,放我下来吧,我们先走一会儿,”张小寒妥协了,“等我走累了,我再让爹爹抱着跑吧。”
张锄头蹲身,将小寒放到地上,握紧她的手,“那么,我们走吧。”
走了一会儿,两边田地里青青的刚发芽的小禾苗铺展开去,一望无际的,象平原一般。
“爹爹。”张小寒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什么?”张锄头的脚步配合女儿的速度,迈得很小,微低着看着女儿头上扎的冲天辫,一脸温柔。
“爹,小田村外面,是什么地方?”这个问题对一个四岁小孩子来说,并不出奇,也没什么过份之处。
张锄头很顺口地回答,“小田村外面,是顺山镇。”
“再外面呢?”张小寒继续问。
“再外面是誉依洲。”张锄头疑惑,“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因为,哥哥他们好象只知道小田庄,我问他们外面是什么地方,他们也不知道。”张小寒瘪了瘪味,之前听大哥唠叨了那么久,也没听到更多地名。
而且从哥哥们的话里,似乎这些孩子们所知道的最大的地方,就是小田庄了,再外面是什么地界,似乎没有孩子知道。
“那么,你还想知道什么?”张锄头目光望向远方,淡淡地问。
“这些田地是不是我们自家的?”张小寒一鼓作气地问下去,“我们种田要不要交租子?小田庄又归谁管?”怎么没听哥哥们提起过国家机构?本来还想问问皇帝姓啥、国家历史、律令条款之类的,但又一想,四岁女娃娃问这个也太奇怪了,就没问出口。
张锄头望着远方的眼神蓦然爆出一道极强烈的精光,嘴里却没有停地回答女儿,“哦,这些啊,都是村塾中的老祖们负责,不光是我们庄子,就连葛家庄,孙家庄、胡家庄和钟家庄的,每年的所有收成都由族老们统计,扣掉要交公的部分,其余再按每庄每户的人数分发下来,当然,收成多的人家自然会得到更多东西,收成少的人家,村里也不会白白养着。”
“咦?”张小寒似懂非懂的望向父亲,“收成少的,会不会饿肚子?”
张锄头笑了一声,“当然不会,喏,就象你铁犁叔家,他们家两个哥哥和你要叫二叔爷和叔祖母的两老,就是外出到别的地方去找活干的,家里只留了铁犁叔一个人看家干活,每年分到的东西当然会少,但他们在外面找活干,也能赚到不少好东西,回来后,可以用那些东西到村去换米粮和其他要吃要用的东西,不会挨饿的。”
张小寒“哦”了一声,“原来,去年过年时,铁犁叔家回来的不是客人啊?是铁犁叔的哥哥嫂嫂吗?”
张锄头一怔,“不,回来的是二祖叔和祖叔母。”
“骗人!”张小寒真的跳起来了,“他们明明没比爹爹和娘亲大多少,比铁犁叔也只大一点点的样子。”
张锄头一把拎住不自量力用两只小胖腿乱蹦乱跳而导致重心不稳,整个身体向后翻的女儿,“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那对夫妇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难道他们十岁不到就结婚生孩子了?张铁犁是十六岁,但他最大的那个哥哥可要比他大十岁!
张小寒差点冲口而出,“因为,因为,铁犁哥的爹爹娘亲,应该象巧姥姥那样老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