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人死后的灵魂,而是判官爷亲自去接来的,如果不是我们钟家在地府有面子,这等好事还轮不到我们呢。”
“要判官亲自去接?”有了这句话,张锄头就心里有些分数了,“难道是哪个星君或仙官下凡?可是,我们俩的修为和功德还没强到能当星君和仙官的爹娘吧?如果是铁犁他爹娘还差不多。”
“祖姑奶说过,小寒胎元上的命行运数的确有点奇特,在判官迎来的胎元上就印着了,并不是在生死薄上排出来再印上去的,再多就不知道了。”钟兰玉翻个身,“祖姑奶给出这么些消息就够不容易的了。反正,胡祖爷说过,等小寒机缘到了就好了。到时候,她自然会告诉我们。睡吧,明天胭脂醉那片地要浇水了。”
张锄头把妻子搂进怀里,“希望明天那小丫头安生点。”
又过得一会儿,微微的鼻息声扯起,夫妇俩也睡下了。
整个张家庄陷入了沉溢的夜色中。
第二天,小寒照例睡到日上三杆才起,娘亲进来,服侍她洗脸漱口。
“爹爹呢?”她迷迷糊糊地找人,没找到。
“你爹去田里浇水了。”摸摸女儿睡得毛茸茸乱蓬蓬的头发,钟兰玉装出苦脸来逗女儿,“难道小寒只要爹爹吗?娘就不能陪你玩了吗?”
“没有没有,”小寒着急的挥手,微微涨红的脸,“被冤枉”之下憨憨的神情,很是好玩可爱,“我只是没看到爹爹,问一问嘛。”
钟兰玉哧一下笑了,“来,娘替你梳头。”
头发扎成向上冲天的小辫,小寒被抱到餐桌前坐下,桌上已放了碗粥,两小碟拌菜。
小寒乖乖地吃完了早饭,看着娘收拾桌子,“娘,我到外面跑一会儿。”
“好,别走远了。”钟兰玉笑眯眯,“呆会儿娘陪你玩。”
“好哦,”小寒跳下椅子,“我有好多事情要问娘呢。”她的环境了解工作还没有做完。
上午,张家庄里的小孩子实在不多,毕竟五岁以上的,都进私塾了,五岁以下的,再小些的,连路都走不快,大人们哪里放心将孩子放出来呢,象小寒这么大小,能够被大人放心丢到庄里玩的,目前也就只有小寒一个人而已。
走了一会儿,小寒看见种着胭脂醉的田地上方都有细绒绒的春雨在下,淋得细细的禾苗越发青油油的,灵气十足的样子,好象天上的大太阳是假的一般,这种情况虽然奇特,但看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小寒很知道,只要不踩进田里去,这雨再怎么下也淋不到她身上。
在太阳底下跑了一会儿,身体都热起来了之后,小寒喘乎乎地嘴里呵着白烟,四下张望着,她跑得够远了,但还是没有看见人。
这一点也够奇怪的,虽说地广人稀,也没稀到这种整个村子里半个人影都见不到的情况吧?
但张家庄就是这么个情况。
如果是下午的话,小寒在外面疯跑,偶尔还能见到些人影,上午,除非小寒跑进哪家的小院里去,否则是根本看不到人的。
跑了一会儿,小寒的双腿有点酸了,她就缓步向着自家走去,走到家里小院,“娘啊,为什么村里都没人的呢?”
钟兰玉已洗好了碗,站在门口等着女儿了,见她回来,一把抱起她,“上午是村塾开课的时间,如果不是你还没上私塾,娘也是要去村塾听课的,为了你们三个小鬼,我的功课已经停了许久了。”走到正屋里,拿出块布巾替她擦汗。
“娘也是要上课的?”脸刚从布巾下露出来,小寒就瞪大了眼,很好奇的样子,“那,隔壁的铁犁叔也是去上课了吗?”刚才她路过他们家院子时,还特意向里望了一眼。
小田村的房舍,基本不关门,那锁更是从来没有见到过,就算是小寒家,到夜里也只把门扇合拢算数。
“是啊。”钟兰玉摸摸女儿的头,抱着她坐到了炕上,拿出小笸箩,开始缝制张寒露的贴身内衣,“张家庄里,只有你爹爹是已经出师了的,想去看书随时能够去,但不强求他每天去上课。而且,我们小田村里的男孩子,想要离开小田村到外面走走看看,甚至是想出门干活的话,都得受到村塾里的老祖考验,通过的就算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