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今天就不留你们吃晚饭了,明天如果再过来玩,就留下吃晚饭吧,记得先和家里说好。”
“好的,”张寒露拉起妹妹的小手,“外婆,那我们走啦。”
小寒被哥哥抱着跳上了飞船,向下招手,“外婆,昙表哥,晏表哥,我回去啦,小昌,明天再来看你。”
小昌握着小寒之前塞到掌心中四颗形状象枣子却是透明蓝色的果子,向着小寒扬了扬握着果子的手,“表姐,再见。”
张寒露向下挥着手,驾驭着飞船飞快地直向家里而去。
真的很快,小寒默默地算了一下,上次爹爹带自己到河边看大舅二舅打鱼,别说带着自己走路的那段时间,就算抱着自己跑,也足足跑了近半个时辰,现在大哥带自己坐飞船,只一刻钟,就已经看到家门了。
飞船还没有到达院子上空,一支矛枪凌空飞出,挟着凌厉的寒意直直向着飞船冲来。
张寒露手上掐住指诀飞快地一变,飞船在空中凌空后翻了三百六十度,才避过矛枪的攻击,矛枪尖刃寒光闪闪的,在空中扎了个空后,一旋一拐,缩小成寸长,飞回了院中。
“臭小子,小寒还在我飞船上呢,吓着了她,等着娘揍死你。”张寒露大声斥喝着,又转向身边,一手搂住妹妹,柔声安抚她,“小寒不怕,不怕哦,你二哥是皮痒痒了。”
小寒的脸上从左颊到下巴,有一道发红的痕印,是矛枪的枪风刮到了她的脸上,偏她的皮肤嫩,一下子就留下了印子。这下,小寒可是真惊得脸色雪白了,任谁眼睁睁地看着长达一尺闪着寒光的利刃沿着自己的鼻尖划过去,差点扎破自己的脑袋,没谁能够镇定得一如平常吧?
“小寒?”张寒露有点慌了,七手八脚地把飞船停下地,把脸色发白的妹妹抱进怀里,轻轻拍抚着,“别怕别怕,都是惊蛰不好,呆会我们揍他。”
知道自己没流血,小寒松出一口气,终于抽抽噎噎地哭出来,“哇……”
站在院子当中的张惊蛰原本还在卖弄着自己终于炼熟的两件法器同时使用技巧,这时也慌了,手一招,龟盾和矛枪都缩小了飞回他手中,收好法器后,连忙跑过来,“小寒……”
厨房门口冲出来的,是张锄头,一把抱起女儿,“小寒怎么了?”
张惊蛰缩啊缩地躲到张寒露的身后去,恨不得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让谁也看不见。
张寒露回手,狠狠地在弟弟脑袋上一敲,敲得惊蛰痛得牙都咬出声音来了,偏偏他嘴里对父亲的回答是,“我回来时飞得太快了,惊蛰正好在炼他的矛枪,两相一错,差点划到小寒的脸,吓着了。”
张锄头的眼里又闪出了刀锋般锐利的光来,将两个儿子狠狠地刮了一遍,丢下一个“回头咱们再算账”的表情,嘴里的声音放到最柔,哄着捂在心口上的宝贝妮儿,“乖,不怕不怕哦,妮儿,喝碗定神汤,睡一下就好了,不怕哦,以后小寒学了法器,让哥哥给你当靶子,任你划个够。”
这话,吹进小寒耳廓,春风般柔地裹住了她,慌乱的心神一下子就稳住了,
张锄头是什么修为啊,当然一下子就感觉出了怀里的小寒身体不再僵硬紧绷了,他才稍稍放了点心,这个小闺女,从小就让他们夫妇操心,但操心惯了之后,可就真把她当成宝贝了,生怕伤了惊了,这回儿——那两个小子是该松松皮子了。
抱着女儿走进她的房间里,让小寒躺在床上,任她搂着自己的手不放。
随即,很有眼色的张寒露端着个碗进来了,张锄头接过,闻了闻,是定神茶,没错,这种茶,自从小寒二岁后,就常备着,因为每隔上几天,小寒夜里就会乱做噩梦,总在三更时分惊醒,喝上一碗定神茶,才能再睡下去。
可每每到早上起来,问小寒夜里是怎么了,她却什么也不记得。
不过,没睡前就喝定神茶,今天还是第一次。
“乖,小寒来,喝茶。”张锄头手势非常温柔,托着女儿的后颈,抚摩小猫崽似的,将碗贴到她唇边。
小寒很自然咕嘟咕嘟喝了,轻咛一声,顺着父亲的手势躺倒在床上,合上了眼睛。
张锄头凝神,轻声哼唱着催眠安神的歌子,把包涵在里面的术法通过声音送到小寒的意识中,足足半时辰,才确定稳住小寒灵魂的术法起作用了,看着小寒睡稳了,才仔细检查了她脸颊上的红印,确定只是被刃风擦过,并无大碍,才小心地涂上层药膏,替女儿脱了外衣鞋子,板着脸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