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天,小寒还是没开始画符。
当整套符文里另两个也由玉简中印入脑中时,头脑分为两半,同时思虑着符文与张天师手抄《道德经》上字迹的情况越发严重了,严重到小寒痴痴愣愣地,连回家都是由大哥抱着护送回去的。
甚至在先生与爹爹双重嘱咐下,寒露与惊蛰极其小心地不惊动打扰小寒的思路,让她沉浸于那种状态中,一天一天的继续着。
吃饭喝水由人喂,躺到床上尤自闭上眼象是睡着了脑子里却没有停,白天睁着眼却象梦游般的日子足足过了五天,小寒才猛然明白了些什么。
要问她明白了些什么,她又说不出来。
就比如某种施力的方式,身体肌肉知道却无法用语言描述一样,小寒是头脑心神中知“道”了,更无法用语言来描叙。
怪不得呢,修真最重要的就悟道,张天师手抄的那卷《道德经》中有“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之句,经过这一次的颖悟,她可算是明白了前两句的真正意涵了——也许只是最肤浅的明白,至少她摸到点边了。
这天晚上躺在床上,小寒有泪如倾,并不是悲哀或什么,而是她真正明白了一个真义,修行之路,所有人都只能孤身前行,只能自己体悟进步,别人再怎么帮忙,也只是在外物上的帮助而已,这条路是极其孤单的,没有任何人能够在实质上帮上什么忙,就是神佛大仙也无法令某个人知“道”。
“道”必须自己去悟,只有自己悟出来的,才是自己的“道”!
这条路,真真正正只能一个人走,无论父母双亲兄长朋友,在这条路上,都只能相伴一时而已。
各人有各人的悟,各人有各人的道。
哪怕感情再好,缘分尽了都得分开,各寻各的“道”。
本质上而言,修行者都是孤单的,选择了这条路,就只能独行。
而且,这是条最不讲理的路,一旦踏上,要么就飞升成仙,要么就魂消魄散,再没有第三种选择。
不知道为什么,小寒整整流了一晚上的眼泪。
第二天早上,张锄头留心的是小寒终于有了焦距的眼神,大喜,“小寒出静了?”
“什么叫出静啊?”又是某修真专有名词?小寒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小寒你这种状况是非常难得的,修行界中,称之为‘入境’‘入静’,还有另一种类似情况叫‘顿悟’,只是‘入境’的话,人的日常生活还是如常的,就是眼神有点呆,‘顿悟’呢,整个人会完全呆住,连衣食住行都丢开不理,这两种状况对我们修行者来说都是很难得的,能够帮助境界提升心境稳固,”张寒露善尽哥哥的职责,替小妹解释着,目光却忧虑的在她红肿的眼睛上瞄来瞄去,“结束‘入境’对应的叫出‘出境’或‘出静’,小妹,你这是……”
张锄头大大咧咧一挥筷子,“没事,‘出静’时的怪相多着呢,小寒只是哭了一哭,没什么大不不了的。”
有点不好意思,小寒不想谈起自己红眼睛的来由,“爹爹今天没去送菜吗?怎么和我们一齐吃早餐啊?”
惊蛰大口咽下口中的馅饼,终于听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了,“小寒你这几天入境了,不知道,村塾里已经好几天没让送菜上去了,就是为了法宝择主大会在做准备。”被大哥一个眼神,又把话转回小寒所问的重点,“现在都是每天下午,爹爹把菜送到天瑶村的小集市那边去的,早上当然能够和我们一齐吃早餐了。”
法宝择主大会?这个新闻,等到了私塾里,自然会有更多消息的,小寒不急着现在问。
吃完了早餐,爹爹把碗盘收进了厨房,娘亲则把小寒搂到怀里仔细检查了一番,甚至为了慎重起见,还把她拉进屋子里,仔细地用术法替她检查了一番,最后,才松了口气,摸出冰冰凉的帕子,捂在她的眼皮上,柔声问,“小寒,到底是为什么哭成这样的?连娘也不能告诉吗?”
眼睛被遮着,小寒看不见,倒不那么别扭了,她声音低低幽幽的,“到昨晚,我才想明白,一旦踏上修行这条路,每个人只能自己走,悟道,只能自己悟,别人完全帮不上忙的,是不是?娘,难道走到最后,我们都得孤伶伶的吗?”
钟兰玉带着些笑意,“居然想到这个了,显然这次‘入境’很有收获,”声音却厚重了起来,沉甸甸的,“修行者的‘道’,都只能自己悟,自己找,找到最合适自己的‘道’,这是绝对的。但也并没有象你想的那么孤寂,毕竟小田村就在这儿,我们能够找到伙伴,同行者是一直在这儿的呀。另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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