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不说话,但是楚弋却从里面看到了愧疚。
“你是不是说不会管我,让他们把我领走?不然就任我在医院里等死?”这句话说的毫无感情可言,冷冰冰的像是冬天的寒霜灌进身体里。
“随你怎么说,但我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楚弋一下子就从床上站了起来,来不及穿上拖鞋就跑到他面前,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要不是你反对他们,他们怎么会随时都对你小心翼翼?就连我这个孙子你也是满不在乎。”
“我的母亲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她,难道你就从来不会因为我或者我父亲感到一点点的后悔吗?”这句话是嘶吼出来的,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话说完的时候眼泪也应声而落。
楚弋的手一点点松开,人也跌坐在地上,低着头哭着说道:“你就是石头做的吗?就不会有一点的心,就连孙子这样你也是毫无顾忌,与其这样两两相厌,你为什么就不能让我早死早解脱!”
就在这个时候门响了,进来的是一位警察,他拿着手里的档案对眼前大声的一切熟视无睹,只是径直走向楚老:“楚老先生,关于这件事情我们也做了深入的调查,我们怀疑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
“骨灰已经安置好了吗?”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楚老生生打断。
警察顿了一下,看看坐在地上哭泣的楚弋瞬间反应过来,立马接着回答道:“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就放在殡仪馆里面。”
正在哭着的楚弋一下子就从地上站起来,看着警察的眼睛似是冒着火光:“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昏迷了好多天,他们的后事已经安排好了。”楚老回答道。
脑海里回荡着那天所发生的一切,楚弋就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个人会无情到这种地步,那个轻轻上的爷爷就可以那么冷漠的说着女儿和女婿离开人世,就像是在说外人一样。
连外人也不如,外人还会皱皱眉头说上几句,而他就是冷血动物,连带着看自己都是冷冰冰的。
“没什么可查的。”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楚弋就像在说吃饭的事情一样简单:“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有缓和的余地吗?我觉得没有,他说不定也只是那我做棋子而已,在母亲身上没有实现的棋子。”
墨白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他没有参与之前的一切,但是他看到了楚老对老板的冷漠和关心:“也许这是家族里不可避免的事情,楚老也可能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楚弋冷笑一声,似是在嘲笑他的天真:“我刚生病的时候他就说过不会管我,如果父母不过来就让我自身自灭,不然你以为我是随便说说?”
一句话,堵得墨白哑口无言。
因为第二天一早就会离开,楚弋在吃过晚饭过后就直接推开了楚老的房门,推门而入,就见楚老在柔光之下正坐在书桌的后面,闭目养神的样子,像是已经等了很久。
“你怎么来的这么晚?”他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里,显得低沉却更加有气势。
楚弋将门关上,慢慢的走到他对面的凳子上坐下来,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没有等到他的回答,楚老睁开眼睛看着他笑笑说:“就那么愿意为了叫张涵的戏子做出让步?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我没有学到你的冷血无情。”他淡淡的回了句。
似乎对他的反应并不意外:“我们也是好久不见了,谈心就更说不上,何不趁着这个机会一起聊一下?”
楚弋睨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看了下时间,这才说道:“我明天早上的飞机,也就是说我要早点休息。”
听了他的话,楚老的脸色一变,似是忍了又忍:“玩玩可以,但是和张涵在一起是不可能的,”
话音一落,整个房间顿时便沉寂的如同时间静止了一般的了无声息。
过了良久,楚弋才开口:“你说的这些,我一句都不会听。”
楚老的面色一沉,一双眸子顿时阴郁的下来,眼底散发出来的冷光就像是冬天的冰凌一般,直直的看着他:“你当真就不怕我毁了她?”
“楚老爷子。”他客套的叫了一声,语气却不和善:“所以那些事都是你做的?”
“就算我会做些什么,也不可能用这么卑劣的手段,你楚弋是楚家唯一的合法继承人,我怎么可能让你去选择一个小小的戏子?那种小家庭出身的女人,况且经过娱乐圈的浸染,你还当她是几年前在学校那样,如同白纸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