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沈易安不假思索道:“当然!这种渣男不和离,难道留着他过年吗?”
周氏心里一暖。
只要有易安这句话,便足够了。
和离?
太便宜沈国安了!
他骗了她二十年,意图灭她九族,害她性命,还让亦书痴傻十年。
这桩桩件件,哪一件不是不共戴天之仇。
不让沈家身败名裂,在孤独绝望中死去,怎么对的起她?对得起周家满门?
他最在意的不就是他的仕途,脸面吗?
她偏要让他眼睁睁看着失去这一切。
这不比杀了他,更让他生不如死吗?
“你好好上学,把这些年落下的知识都补上,嫁个好人家,娘就心满意足了。我和你爹的事,我心中自有分寸。”周氏摸摸沈易安的头,语重心长的说道。
沈易安撇撇嘴。
【什么有分寸,还不是舍不得渣爹,啧啧,这顶级恋爱脑,真是让人头疼。】
听到她的心声,周氏没有解释。
她的打算,就不告诉易安了。
她希望她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成长。
懂得后宅阴司,嫁了人后,不会轻易着了道。
却不希望她变成一个满身戾气,对感情失望的人。
沈国安半夜就醒了,但他怕周氏质问他,不敢让人知道。
但周氏早就在他身边放了钉子。
他一醒来,她就知道了。
不过,她也装作不知道,陪着他演戏。
左右,她还不打算和离。
让他头上悬着一把刀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
比给他一刀要折磨人的多。
第二天一早,春红提了食盒过来摆早膳。
喜气洋洋的对周氏分享八卦:“夫人,老爷昨日被刀子扎成了血葫芦,满身皮开肉绽,您猜怎么着?”
周氏夹一口小菜,配合道:“怎么着?”
春红一拍大腿:“大夫诊断居然是轻伤!哈哈哈哈哈,老夫人气的直骂庸医,又请了京城最有名的几个跌打大夫,还是轻伤。”
周氏也忍不住无语的莞尔一笑。
皮肉之苦没少受,却落了个轻伤。
连告假都没个缘由。
可真是……大快人心!
主仆几人乐了一会儿,忽然,账房的刘先生来了。
周氏狐疑。
她把中馈都交给老夫人了,账房怎么回来找她?
让春红把人叫了进来。
刘账房朝她行过礼之后,就一脸为难的说:“夫人,阜阳老家那边,又来信要追加银子,说大少爷的疯病越发严重,普通的药已经不起作用了。”
周氏心头一紧,“信在哪里?”
刘账房把一封信呈上。
周氏看完,脸色复杂难辨。
以前,沈国安一直安抚她,亦书在老家有专人照料,过的很好。
那时她对此深信不疑。
老家来信要钱买药,她从未生过疑心。
甚至,怕儿子病情加重,每次都会拨大笔的银子回去。
可现在。
老夫人都能做出害死亲孙子的事。
要说沈国安不知情,她是万万不信的。
这两人,会对亦书好吗?
这一想,她立时坐不住了,沉声道:“春红,准备一下,明日启程,回阜阳老家,我要亲自去把亦书接回来。”
她要亲自去看看。
她的儿子,在老家,到底过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