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初钻进珠帘后,望着帘后的床榻,停住了脚步,唇瓣微微张开,似乎是有话要说,可又咽了回去。
只见南宫洛瑾摇了摇头,掌心仍然覆在夜若梨的耳朵上。
夜若梨的脸本就不大,他这么捂着,几乎看不到她的精致的小脸。
南宫初憋不住,俯身看了看,贴在皇叔胸口的皇婶婶睡着的时候,像个婴儿,浅浅地呼吸,只有鼻翼在微微地颤动。
“皇叔,你昨晚没去洞房花烛?”南宫初坏笑着,注意到皇叔仍是一身大红色的袍子。
南宫洛瑾摇摇头,低声道:“初儿,跟你皇兄去前厅,本王稍后过去。”
南宫初跟着摇头,索性往榻上一坐,赖着不肯离开,滔滔不绝地在南宫洛瑾面前夸耀,“皇叔,昨个皇婶婶可威风了,以一顶十……”
南宫初的声音不小,很快就闹醒了夜若梨,她怒火冲天地睁了眼,挥手冲着南宫洛瑾就是一巴掌。
南宫洛瑾反应灵敏,迅速接下了她的手腕,高高举起,宠溺地训斥一句:“小迷糊,脾气怎么这么急躁。”
她的暴躁没减半分,瞥见南宫初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一个翻身钻出南宫洛瑾的怀里,扯来锦被窝在墙角,纹丝不动。
南宫初捂着嘴,望着被嫌弃的皇叔,努力地憋笑,她可是越来越喜欢皇婶婶了,太霸气。
南宫洛瑾侧身,无奈地替她垫了玉枕,锦被盖在肩头,放下下了榻,顺便带走了爱闹腾的南宫初,留下一片寂静。
南宫洛瑾更衣期间,千寻引着南宫沚兄妹去了客厅,端了上好的朱清茶。
一盏茶的时间南宫洛瑾方才姗姗来迟,他换了一身紫色云纹长袍,袖口衣襟上都绣着黑色的条纹,冷傲气魄兼具,冷清地一句:“不知皇上今日来府上是为何事?”
“初儿要来看梨儿,索性就来了。”南宫沚端了茶杯,拿着盖子微微地波动水面浮起的茶叶梗。
“小迷糊,昨夜闹得厉害,不到半晌怕是见不到了。”南宫洛瑾听不惯南宫沚总是称呼小迷糊梨儿,按着辈分,理应跟着初儿叫小迷糊一声皇婶婶。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瞬间僵持起来,好在南宫初没心没肺地喝着茶水,好奇地追问,“皇叔,皇婶婶是不是生气你娶了侧妃?”
南宫洛瑾抿唇,凤眸微眯,唇角撩起邪魅狂卷,骨节分明的指尖敲打在桌上,一落一起,打着节拍。
许久之后,方才接了南宫初的话,低沉凌冽的声音如同冬日山涧里缓缓流淌的溪水,“小迷糊,傻傻的,没那么多心思,就是爱闹别扭,不许碰。”
南宫初听说皇叔跟皇婶婶不合,趁机把夜若梨拐到宫中耍两日,“皇婶婶不许碰,皇叔碰侧妃不就行了,让皇婶婶去我哪儿住两日。”
“那可不行,除了小迷糊,本王谁都不爱碰。”南宫洛瑾直接断了南宫初的念头,坦言这小迷糊仅供他使用,拒绝外界。
恰巧这时秦兰溪端着别致的糕点进了大厅,听了南宫洛瑾的话,手下意识抓紧了瓷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