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给他,表情冷冰冰的对杜珉道:“公司是陈总的,他的决定能给自己负责,杜珉,你告诉我,你能给你的行为负责吗?”
“你负得起这份责任吗?”
杜珉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在嗓子眼,却发现自己丧失了说话的勇气。
制造集团虽说是我以后的目标,也是发展的契机,但眼下连在行业内站稳脚跟都难,只能说刚起步的步履蹒跚。
这时候任何决策造成的损失,会将工厂也好,公司也罢,都拖入深渊。
上亿的投资打水漂,我能承担这份后果,但是杜珉做不到,他甚至连百万级别的损失都负担不起。
米娜在杜珉情绪缓和了一些之后,这才开口:“我看过你发给我的邮件,陈总也看过,我在工作中是辅佐他,而他希望看到的是一个制度完善,有一定研发能力的制造企业,而不是一个制度混乱,规模庞大的乌合之众。”
“况且,他说过一句话或许很适合你现在的状况,没有门槛的制造业,挣的是辛苦钱,要是连起码的管理都很混乱,那么连这份辛苦钱都挣不上。”
“杜珉,你承载着陈总的期望,但我不想看到这份希望最后落空,成为失望。”
杜珉并不是莽撞的人,也是个聪明人,之所以之前的职场不太顺,是他气运不佳,加上性格的原因。
一旦进入上升通道,他的能力立刻就会体现出来。
却因为根基不稳,缺乏一步一个脚印的进步,在行动上有些许的莽撞。
这一点,用人限制住他,用权力分散他,就能做到,我并不着急。我担心的是他因为短暂的成功,内心膨胀,然后不听劝。
即便是自己养的一条狗,它不听话的时候,打它不是为了要放弃它,而是让它改掉坏毛病,真要是准备遗弃了,根本就不会去打它,甚至会无缘无故的给它一根火腿肠。
“米总,刚才我冲动了。”杜珉沉思片刻,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境地。
他看到的是希望,是一片坦途,正要甩开膀子大干一场;可比他更有远见的我看到的是悬崖,进一步,是粉身碎骨。
如果他继续坚持,没有以后。
我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米娜拿起茶几上的文件,将打印出来的邮件内容递给了杜珉:“这批订单一共挣了多少钱,你不用告诉我净利,陈总不是亏不起的人,他可以接受亏损。但是赔本赚吆喝,总得有点好处吧?”
“我们前期共铺货了二万台,还有大概三万左右的配件可以在一个月的时间内铺货进入市场。每台手机我们可以挣钱30元,这是毛利。”
米娜揉了揉脑门,沉痛道:“就这么点?才一百多万?去掉公司经营成本,还能剩下啥?”
杜珉的头低的更深了,心中顿时有个声音想说却不敢不说:“可能还得亏点。”
米娜如遭雷击般愣了愣,内心感觉我疯了,才会选择杜珉做制造业的掌门人。
甚至连做制造业都不应该。
做贸易多好,看似利润率不高,可也比制造业高啊!
而且还空手套白狼,资金周转周期快。
毛利率至少是去掉厂房设备折旧,工人工资的利润。按照杜珉的销售模式,营业费用的比重也不高,那么就是管理费用和财务费用的使用情况占大头。工厂收购和设备采购,都是自有资金,可对比之下发现,拿钱开工厂,还不如存银行。
这样看来,工厂的资金使用成本高的让人吃惊。
“这些陈总知道?”
“昨晚陈总联系过我,我让财务临时统计出来,早上就发给他了。”
面对米娜的询问,杜珉如实回答。
她这才明白,我为什么要叫停杜珉打造手机品牌的设想,如今规模小,我还能亏的起,真要是千亿产业,还是亏钱经营,估计没几个人能扛得住。
草原上的湖泊不像是平原上的那样生机盎然,水面平静的如同镜子般平整,湖水清澈的宛如将天空装下去一小片。
就像是草原上的人喜欢称湖泊为海一样。
这是我们旅途中的最后一站。
这里距离呼市已经很近了,在湖边的一片戈壁上,散乱着停靠着十几辆车的车队,车辆将这附近围成了一个临时的营地。
这是陈牧童暑期旅行的最后一站。
也是我们将要回程前的最后一晚。
篝火,烤羊,甚至我还联系了当地县里的舞蹈团,请过来表演。
不贵,花的钱,甚至还没有路上的油费多。
如果只有我们几个,太冷清了些。
正当我等着天黑下来,开始一天最后的节目的时候,路上来了一个车队,车不多,就三辆车,可是那辆很熟悉的沃尔沃夹在其中,让我记忆犹深。
再说了,草原上很少会有人开这个牌子的车。
“先生,好像是任总,他们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