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屈辱

林子中走了出来。发白的月光照亮了萧如晦阴郁的脸。

    “小师叔！”萧无风惊呼一声，立即上前。

    萧如晦听到萧无风叫他，抬眼看了她一下，眼神黯淡。

    萧无风看到萧如晦还提着剑，剑尖触到地上，有血沿着剑流下。

    “师叔！你将他杀了？！”

    萧如晦摇了摇头，“他逃了。”

    萧无风震惊，“他逃了？师叔你放了他？还是…你打不过他？”

    萧如晦一个眼风扫过去，萧无风住了嘴。“我与他斗到了一天涯，他不敌我，竟跳崖了。”

    萧无风这才看到，萧如晦一身白衣染上了脏污，还有几片叶子沾在上面。

    “师叔，你不会跳崖追去了吧?”

    萧如晦黑着脸点了点头，对他而言，都追到这种程度了，还逮不住，简直是奇耻大辱。

    萧无风有些理解萧如晦。不过，如今事情紧急，两人也不能多谈，当下匆匆赶往藏书阁。

    藏书阁的火已经快熄了，现在还剩下滚滚浓烟冒出。

    众弟子还在进进出出，熄灭最后一点火苗，清理藏书阁。

    萧无风刚到，就见到萧青山和林城站在藏书阁楼前，静静看着百年沧桑的藏书阁。

    外形古朴壮丽的藏书阁，外墙有萧无风划出的深痕。三楼外层一片焦黑，四层也有些烧到了，两层楼脏兮兮的，墙壁外，焚炙鸟的原本赤红艳丽的双翅也被烧得漆黑一片。纷纷扬扬的灰烬顺着浓烟洒落。

    萧青山站得笔直，神情是萧无风从未见过的肃穆。

    萧如晦走到萧青山面前，低下头，道：“师兄，如晦愧对门派，未能守护好藏书阁，请师兄责罚。”

    萧无风也自觉站在萧如晦身后，向萧青山请罪。萧青山铁青着脸，没做声。

    方满池也赶过来了，静立一旁，默不作声。

    这时，刑堂的洪齐跪倒在萧青山面前，“启禀掌门，藏书阁三层救下书籍两百余册，剩下九百余册皆被焚毁！”

    洪齐响亮的声音中，萧如晦和萧无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萧青山脸色越发难看。

    “萧如晦，那两名贼人如何了，你说！”萧青山沉声问道。

    “一名贼人逃下一天涯，生死不知。另一人已服毒自尽。”

    萧如晦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跪倒在地，全场静悄悄。只余下书籍的黑色的灰烬飘落。

    屈辱，实在是太屈辱了。百年寻剑派，久未受此等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