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者仇杀嫌疑人?”
女警说:“都有可能,嫌疑人坐过四年牢,罪名是过失杀人,作为重刑犯关在大西北,足以证明嫌疑人是一个危险人物。”
胡正义微微一笑,道:“小马,我不同意你的观点,我干了快二十年的刑侦工作,一个人是好是坏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嫌疑人虽然有不光彩的过往,但他绝对不是坏蛋。”
女警气鼓鼓道:“胡队,你就不能肯定我一次吗?”
胡正义哈哈大笑,拍着女警的肩膀说:“小马,你还太年轻,还需要多多历练啊,走,咱们去审葛天龙。”
……
市立医院第一住院部,胡正义和女警马樱大步踏进四楼左拐的第一间病房,两位年轻的干警正靠在窗户边吸着烟,葛天龙被铐在病床上,两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见胡大队到来,两个小警察赶紧把烟掐灭,诚惶诚恐的敬了个礼。
胡正义和善地拍拍他们的肩膀,说:“出去守着。”
马樱端来一张圆凳,胡正义一屁股坐了下去,打开录音笔,对葛天龙说:“葛村长,别装死了,老实交代吧。”
葛天龙喉头咽了咽,道:“我是国家干部,要办我也是纪委优先,还轮不到警察第一个。”
胡正义微眯眼缝,道:“轮不轮得到警察不是你说了算,现在给你坦白从宽的机会,不要不懂得珍惜。”
葛天龙把脑袋偏向一侧,道:“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胡正义戏味的笑了,说:“公安一向轻口供重证据,所以你今天交不交待都无所谓,不过在量刑上恐怕要罪加一等了。”
葛天龙丝毫不理会,他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要是被区区三言两语吓倒,五十多年就算活到狗身上了。
胡正义道:“行,你不说,我说给你听。”
葛天龙轻轻一哼,满脸不在乎。
“葛村长,四年前凤凰村死了一对夫妇,名叫陆勇和齐小兰,你还记得吧?”
葛天龙肥躯微微一颤,脸色霎时就变了。
胡正义清了清嗓,继续说道:“陆勇和齐小兰系外力勒颈窒息而死,当时给的死亡鉴定却是农药中毒,死于自杀,你说离奇不离奇?”
葛天龙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他知道已经隐瞒不下去了,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都过去四年多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胡正义哈哈一笑,道:“葛天龙,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其实留下来的蛛丝马迹何止一点半点,我顺着线索往下一摸就查了个水落石出,简直没有技术含量。”
葛天龙深深叹了口气,道:“他们应该都被纪委架走了吧?”
胡正义顺手拿起床柜上的苹果啃了起来,说:“石花乡刘副乡长、主管建设的张主任、派出所王所长、凤凰村的谢书记、以及一干小喽啰,目前正在招待所接受纪委一锅烩,就等你团聚了。”
葛天龙双眼微闭,两行浑浊的老泪顺着脸颊滴在枕头上,完了,这次真的完了!
胡正义轻蔑的笑笑,说:“石花乡的公路被你们修了又修,每年至少捞取上千万国家建设款,这都不算什么,没想到你们这班人还喜欢颠倒是非,草菅人命,听说后天南湖水库开闸放水,我已经安排好打捞队了。”
听到这里,葛天龙心里这个悔啊!所谓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当初要是不招惹陆振东,不是啥事也没有吗?
胡正义啃完苹果,顺手扔进垃圾桶里,起身拍拍屁股道:“葛村长,好好休息,再会。”
“等等!”葛天龙突然大声喝道,“陆振东杀了我儿子,他是杀人犯,你们警察也不能放过他!”
胡正义很随意地摆摆手:“这个不用你操心,警方会处理好的。”
……
医院大门口,一辆警用的大众汽车缓缓开动,驾驶员是胡正义,马樱坐在副驾驶。
“胡队,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马樱蹙着琼眉,疑惑道。
胡正义说:“不是真的还能是我瞎编的?”
马樱感到百思不得其解:“可是这些情况就连专案组的同志都还没掌握。”
胡正义自豪地拍拍胸脯:“你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物?”
马樱翻了个白眼,道:“谁不知道你老人家是局里的风云人物,人称当代狄仁杰的胡大队长。”
胡正义咧嘴笑了:“知道就好。”
马樱饶有兴趣的问道:“胡队,你到底是怎么查清四年前的杀人案子的?”
“想知道啊?自己琢磨吧!”
一股强力的推背感传来,轮胎与柏油地面摩擦出尖利的声响,警车很快就淹没在了闹市区的车水马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