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殿下的一席话,让阿语的心情格外沉重。五殿下虽然没有把话说透,但她相信五殿下绝不是危言耸听,可是,如何才能劝说娘离开阮家呢?还有,长房对她不薄,可以说是呵护有加,她只顾自己,不顾长房,是不是太不厚道了?阿语倍感纠结。
吃午饭的时候,俞氏的眼睛还是红的,默默的为阿语夹菜,自己有一口没一口的挑着米饭。
“娘,您也吃啊!”阿语夹了块红烧肉放进娘的碗里。
俞氏浅浅一笑,又把肉夹到阿语碗里,柔声道:“阿语吃,阿语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些肉,才能长的高。”说着,自己给自己夹了一块豆腐。
看娘食不下咽,阿语也没了胃口,她现在心烦的不是怎么安慰娘,而是怎么说服娘离开。
阿语心不在焉的扒着饭。
“阿语,你吃菜啊,别光吃饭。”俞氏和声道,看阿语心事重重的样子,心里也不好过,说起来,她这个做娘的真是一无是处,不能让阿语过上舒坦的日子,还连累阿语受气。
“娘……”阿语放下碗筷,望着娘,满肚子的话卡在喉咙里,不知道该怎么说。
俞氏微挑了眉,看着阿语,等她的下文。
阿语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说道:“娘,咱们离开阮家吧!”
俞氏怔了怔,垂下眼睑,沉默片刻,说:“阿语,娘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你四伯母和你六哥不是都已经认错了吗?这事,就不要再提了。”
“可是娘,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您觉得四伯母她会就此收手吗?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咱们经得起这一出又一出的闹吗?今儿个,若不是伯祖母和三伯母出面,四伯母能给咱们道歉吗?可咱们能每次都请长房出面吗?娘,您以为咱们在阮家,就能得到阮家的庇护,可事实呢?这三年来,咱们受的委屈还少吗?既然在这里这么不开心,为什么咱们不离开呢?去青州或者是去滇城,咱们自己有手有脚的,咱们自己可以养活自己,怕什么呢?总好过在这里受气。”阿语一口气把心里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俞氏又是一阵沉默,离开,她何尝不想离开,可是离了阮家,又能去哪里?青州无房产无田产,她们要靠什么生活?滇城远在千里之外,路途遥远,岂是说去就能去的?再说,如今族里把田地还给了她,十顷良田,足够她们母女过上好日子了,生活可以无忧,族里和长房都这样维护着她,她又岂能说走就走……
“娘,您也别指望那十顷地了,就算咱们开出了优渥的条件,有佃农愿意耕种,可也经不住四伯母出幺蛾子从中搞破坏,这田,咱们种的不踏实啊!到时候莫说收成,只怕连秧苗都种不活。”阿语揣摩着娘的心思,说道。
阿语的话,把俞氏刚升起的希望又给敲碎了,俞氏不禁又犹豫起来。
“娘,要不,咱们去滇城吧!虽说远了点,可到了那就好了,有舅舅照应着咱们,咱们自己再买上几亩田地,租个小院子,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岂不是很好?”阿语诱惑着,倚进娘怀里撒着娇。
俞氏摇了摇头,怜爱的摸摸阿语的头:“去滇城岂是那么容易的事,光盘缠她们就拿不出来,更别谈什么买地,租小院子了,再说咱们也不知道你舅舅在那边情况如何,朝廷三五年就要换任,你舅舅在那边也呆了好几年了,说不定咱们到那边,你舅舅就要换任了。”
阿语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她腰间挂的钱袋子里就有好几千两银子,空间里还有金山银山,把整个滇城都买下来都不是问题,偏偏不能拿出来用,真是活活把人给憋死。
“那就去青州,爹在青州时不是有几个好友吗?我记得年叔叔就跟爹很谈得来得,年伯母对咱们也很客气。”阿语搜肠刮肚找可以说服娘的理由。
俞氏笑的苍凉:“傻孩子,那是因为你爹是青州之主,人家当然要对咱们客气些,如今你爹不在了,人走茶凉,谁还会把咱们放在眼里呢?”
阿语不甘心道:“天下之大,难道就没有咱们的容身之处了?总之,我是不想再呆在阮家了,在这里,我每天都很不开心,提心吊胆的。”
俞氏歉疚道:“都是娘不好,让阿语受了委屈,阿语放心,以后娘知道该怎么做了,娘不会再这般软弱,娘会保护好阿语的。”
阿语心中哀叹,就算娘变得强悍了又有什么用?阮家大难临头了,饶是伯祖母那样厉害的人也是无可奈何的。看来要说动娘还得另外想法子。
用过午饭,阿语照旧去练琴,有些事情,再这么愁也是这样,还不如专心先做好该做的事,所以,阿语练的很用心,不想让五殿下再嘲笑她。
早上得了卫先生指点,加之阿语本来就有古筝的底子在,一下午练下来,进步神速,一首云水吟居然能像模像样的弹下来了。
晚间,阿语又偷偷的溜去偏院给五殿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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