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布甜回神,低头一看,竟是一碟的瓜子壳,赶忙将那碟子拿过放在身后的桌子上,拿起另一个碟子剥了起来。
刚伸手就花魁就把碟子拿开了,唐布甜不解的抬头看他。
花魁摸了把瓜子躺在软塌上自顾自的嗑了起来:“本是看你劳累,寻思着让你歇歇,可现在看来你反倒更不舒心。”
唐布甜闻言,叹了口气:“你若是真想帮我,那便早些想个化名。”
这花魁来到风楼也有几日了,却是连个对外的化名都没想好老鸨居然也随他,大手一挥直接将那名字都吹了一通,眼看就要首秀,却连个名字都没有,到时候可怎么办啊。
花魁看了眼窗外桥边杨柳,应道:“名青衣吧。”
唐布甜想了想,问他道:“为何?”
“不怕银缸深绣户,只愁风断青衣渡。”
唐布甜皱眉:“为什么是这句?”
青衣摆摆手:“突然想到,瞎起一个。”
反正对外的化名罢了,
“得嘞。”唐布甜应下,转身朝门口走去。
青衣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无奈摇头:“劳碌命。”
唐布甜下了楼就专心致志筹备青衣首秀事宜,忙了一天正准备去休息,老鸨又唤唐布甜过去谈话。
今儿个她的神情倒是好了很多,似是已经什么都不在乎。
老鸨喊唐布甜到她面前坐下,语重心长道:“你可知青衣是何人?”
唐布甜想了想:“皇宫某个逃难的皇子。”
她知道青衣来头不简单,否则也不可能让老鸨这么重视,在风轻楼这花魁可不是光长的好看就能当的。
掌柜的拍拍唐布甜的肩:“我不日就要离开江南。”
她不说唐布甜也知道她要去哪,只是这一别,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相见了。
老鸨仰头猛灌一口酒:“那青衣你只管好好供着就是,若来日你想走了,就把楼卖了,不用管他,但是切记,与他走近可以,莫谈情爱,否则,就是我这么个下场。”
唐布甜收了她的酒杯:“莫喝太多。”
老鸨难受的摆摆手:“你别拦着我,走了我就喝不着了。”
老鸨身子前倾想要去抢那酒杯,唐布甜怕她摔着,只能给她。
她是一直想不通,皇帝将她那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进宫去那直接可就是皇后,为何她会一副赴死模样?
那之后没几天老鸨就走了,走的那天正是青衣首秀的日子。
一字千金,一面万金的花魁,只有在今晚可以让那些人免费瞧上一眼,当真是只有一眼,带着面帘走到台前,抛个眼神,又迅速离开,该说是半面才对。
那之后风轻楼生意火爆,来客至少是原先的一倍,有一半都是为了青衣来的,带着所有家产,只求见上一面。
不过这他们有钱,也得看看青衣乐不乐意,这主子仗着人气高就开始耍起脾气,一天只见一位客,只说三句话,但脸,是绝对不露的。
要是露了脸,日后他想出个街那都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