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一个小帅哥,她自然是满心的欢喜,但内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却始终挥之不去。
不过“感觉”这玩意毕竟是一种很玄乎的东西,有时不去想也就可以当它是不存在的,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总是假不了的,既然如此那做母亲的就没必要客气了,所以李存勖的一顿板子是逃不掉的,然后就是在内宅禁足三个月。
至于李存孝也没讨得好去,活该他自找苦吃,偏偏在刘氏盛怒之时跳出来,说是要替“二郎”挨下干娘的家法,他这边憨憨性子发作,倒提醒了刘氏这一切的根源在哪里,当即命人将这对难兄难弟一起按在地上暴打了一顿。
事后李存勖趴在床上哼哼之余便是痛骂大哥李落落,不顾兄弟之情自行开溜,接着便是责怪要不是李存孝“讲义气”跳出来,他也不会被打的这么惨了。
“我一个小孩子家家皮薄肉嫩的,哪像你个糙汉子这般禁打!不要说打你几十板子,就是砍上你飞虎将军几刀又如何?”,李存勖对着一直傻笑的李存孝不无怨念的说道。
这厮如今算是彻底解脱了,尽管已被降为晋王府的护卫,但正所谓“打了不罚,罚了不打”,干娘的一顿板子的言外之意就是“今后老实保护好亚子,剩下的有为娘给你做主”。
如此这般已算是最好的结果了,可惜的就是不能再驰骋沙场,白白浪费掉了自己这一身的通天修为。
~~~
就这样在一片岁月静好之中,李存勖终于禁足期满,等他再行“出关”时外面已是桃红柳绿、鹰飞草长,可惜这满园的春色他根本就无暇欣赏,第一件事就是赶到了李克用的书房,给父亲大人请安。
一进门恰巧有熟人也在这里,是从昭义前线赶回来述职的大太保李嗣源。
他的本名叫邈佶烈,听名字就知道是个标准的沙陀人。在众多义子中李嗣源是最早投效李克用的,一向以作战勇猛、忠心耿耿着称,深受李克用的器重。
他不仅对李克用忠心,更是对其有过救命之恩。中和四年李克用带兵路过汴梁,当时还是宣武节度使的朱全忠也就是客气了一下,派人邀请李克用前去赴宴。
李克用接到请柬就直撇嘴,他虽是沙陀人出身,但家族早被唐皇赐了国姓,身份自然高贵无比,哪里会把泥腿子小混混出身的朱全忠放在眼里。
最关键的李克用一生都极度鄙视叛徒,像朱全忠这种降将与他同殿称臣,在他看来就是一种侮辱,当晚他本不想到上源驿赴宴,可一想到能借机羞辱朱全忠,于是便“欣然”应邀前往了。
哪知酒席宴间骂人倒是骂的很爽,可朱全忠也是个狠角色,报复起来都不用隔夜,当晚就安排兵马放火砍人。
嘴欠招祸的李克用自然不是怕事之人,只可惜赴宴带的人少,当时就是这个李嗣源带队断后拼死厮杀,否则只怕李虎子早就变成死虎了。
自从那次的上源驿之变,李克用也算是与朱全忠彻底撕破了脸,成了彼此的一生之敌,而李克用也把最为信任的李嗣源派到了晋、梁交界的最前线,负责监视梁军的一举一动。
“梁军最近频繁的调动,似乎朱全忠准备与天平、泰宁两镇正式开战了”,李存勖一进父亲的书房,就听见李嗣源在向李克用介绍梁军的最新动态,当即便在一旁找了张椅子座了下来,安静的听他说话。
“驴日的朱老三,惯会做这种忘恩负义在朋友背后插刀的下作事”,这些年李克用只要一听到朱全忠的名字,通常的开场白就是先骂上一顿。
“父王,我倒觉得这次是个机会,不如咱们趁着朱老三向东用兵之际,在他的背后也来上一下,即便弄不死他也要让这厮疼上一阵”,李嗣源在一旁见到父王恼怒,当即便一半劝解一半建议道。
哪知他的话音才落,一个清脆且有些稚嫩的声音说道:“眼下却是用兵的良机,不过方向不在东,而应该是在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