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脑终于冷静了下来。
李存勖话虽然说的言辞恳切,但等到真的下令时,王爷的范儿还是端得极正,只见他面容一正陡然拔高声调说道:“所以,孤命令!”,众将闻言都下意识的一挺腰杆,大帐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各部明早依次渡河回防高邑,由李存孝部飞虎军断后”,这厮一副临机决断的样子,完全忘记了当初他是怎么不顾大家的反对,非要渡过野河,跑到梁军鼻子底下撩骚的。
就这样,第二天一大早晋军就开始乱哄哄的收拾东西,分批开始渡河了。由于距离梁营不过五里,嘈杂的声音很快就将仍在酣睡中的梁军士卒给吵醒过来,纷纷骂骂咧咧的出了军帐,还以为晋军准备开战了呢。这其中就有王景仁和杨师厚,只不过二人是得到斥候的消息,才披衣走出大帐准备亲自查看一番。
登上敌楼却不见晋军大队人马来袭,相反却沿着已经搭好的浮桥,不断的撤回北岸。“师厚,晋军一直都是保持着进攻的态势,此番却又突然回撤,你怎么看?”,王景仁没有回头,只是拿眼睛盯着源源不断开拔的晋军,开口问道。
主帅既然点了自己的名字,杨师厚自然不好不表态,尽管王景仁没有回头看他,但杨师厚仍摆出一副苦思良久的表情,过了半晌沉声说道:“回大帅,以职部看,这个......此中必有蹊跷......”。
王景仁:“嗯?.......有道理!”。
就在他被杨师厚的回答噎得无言以对之际,一旁的王彦章却开口道:“大帅,管他蹊跷不蹊跷呢,让标下带上一队人马现在就冲出营去,随后掩杀一番,至少也弄他个半渡而击,岂不爽利”。
到底是后起之秀锐气不是盖的,但问题是敌楼之上一众将领谁也没有开口,就只有王彦章主动请战,瞬间就有点鹤立鸡群的味道了。
“半渡而击?不要到时中了晋军的‘诱敌深入’哦,晋军举动如此怪异,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某家看还是必有蹊跷滴”,大家同是猛将,却让一个小年轻抢了先,杨师厚一个没忍住就开始冒起酸话来。
“小王,还是先慎重些,你没见给晋军断后的是谁吗?那可是李存孝.....”,众将之中又有一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关于王彦章与李存孝的那场比武,尽管没人亲眼看到,但传闻早就满天飞了,也正是因为无人亲眼所见,所以越传越邪乎,以至于传到最后,竟成了李存孝一个喷嚏将王彦章“喷”倒,他是喊了三声“爷爷”,才使得李存孝高抬贵手,饶了他一条性命。
这就是典型的“木秀于林,‘孙’必摧之”,也怪王彦章锋芒太露,引得一众同僚只要有机会,就将这件事拿出来羞臊他一番,可这些人也不想想,换成他们与李存孝对阵的话,只怕还未动手自己就先拉稀了。
就在众人纷纷上前想要对王彦章“补刀”之际,就听见王景仁冲着对面缓缓后撤的晋军,兀自喃喃道:“他到底在那里搞什么吗,如此这般来来回回的,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啊?”。
杨师厚等人闻言一愣,暗道:“搞什么?人家当然是要撤回到对岸嘛。大帅这是怎么了,这仗还没开打呢,莫非就将他给吓傻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