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远看了一路西洋景,一边嘬着牙花子,一边摇着脑袋,自古看别人倒霉就是最开心的事了,更何况倒霉的是那些个开烟馆害人的家伙呢。
就是那些个烟鬼们也不值得同情,姓鲁的狗斗老祖不是有句话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荣大爷带着幸灾乐祸的美好心情,来到了伍绍荣府上。
伍老爷正在那里心烦呢,一听说二丫头的老公来了,赶紧地发下一个“请”字。
要说这荣大爷成了伍绍荣的乘龙快婿,也有一阵子了,可是翁婿两个却真是没怎么好好谈过心。
这也难怪,伍老爷家大业大,膝下孩子也不少,荣远又天天不知道在忙乎个啥,轻易不上门儿,俩人见面的机会本就不多,更别说促膝长谈了。
荣远被下人给带到了伍绍荣的书房,落了座,他仔细地打量着自己这个便宜老丈人,只见本来就干吧瘦,尖嘴猴腮个子矮小的伍老爷,此刻是愁眉不展,一脸的忧虑神情,简直就像一只被新猴王赶出了猴群的老猴儿。
荣远刚要张嘴说明来意,伍绍荣倒是先开了口:
“永礼啊,你是给林则徐当说客来了吧?”
我去!
荣远心说这老家伙难怪能当世界首富呢,脑袋瓜儿不是一般地好使。
“岳丈大人,您可真是林大人肚子里的蛔虫。”
荣远尴尬地笑了笑,抬手划拉了一下后脑勺儿。
“如此说来,他让你带什么话,我也差不多知道了,你也不用再费劲重复一遍了……”
伍绍荣叹息了一声
“永礼,你不是那些没见识的官老爷,洋人怎么回事儿,我想你也很清楚,你说说,要是强行缴了英国人的公班土,英吉利会和我们善罢甘休吗?”
荣远摇了摇脑袋。
“想都甭想,英佬儿不来抓住道光那个老家伙,把他脑袋砍下来当球儿踢,就算是对得起他了!”
“那要是英国舰队来了,你觉得就凭你那两艘船,打得过人家吗?”
伍绍荣小眼睛里闪着光,盯着荣远的眼睛问。
“我?!”
荣远撇了撇嘴,这便宜老丈人不要太抬举他啊。
“就我那两艘船,人家一顿炮过来,连个浪花儿都翻不起就得沉底儿,哪儿敢和人家照面儿啊。”
“啪!”
伍绍荣猛地一拍桌案,吓了荣大爷一跳。
“永礼,你是兵啊,家国有难,你们这些人不冲上去,不觉得愧对列祖列宗吗?!”
“怯!”
荣远鼻子里不屑地冷哼一声。
“兵?岳丈大人,您也不看看,就那些个丘八,对付自己人一个个牛皮哄哄,打生打死地不亦乐乎,你让他们对付洋人,他们准保比你女婿跑得快,你信不信?!”
“唉——”
伍绍荣忽然长叹了一声,脸上的悲戚落寞之色更甚。
“永礼你说得没错啊,那些个朝廷重臣们一个一个颟顸不堪,就连林则徐这个号称能臣的,也根本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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