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气氛在马车蔓延,直至一个时辰后,马车停了下来。
“见过大人!”知雅意听着车外的声音,心想应是罗阳县县长在车外,遂及撩开车帘,走出了马车。
来人是个落落大方的女子,大约三十岁左右,五官端正,相貌堂堂,是个有福气之人。县长见到知雅意,上前一步,含笑道, “可是知天师?”
知雅意瞧见了县长身上的功德,心中了然,这罗阳县长是个真心实意为百姓做事之人,身上有着罗阳县百姓的信仰力。这些所谓的信仰力也就是民心。对于寻常人来说信仰力虚无缥缈,但是对于修道之人而言却是极好的助力。
知雅意面带微笑,“正是在下!”这县长身带福德,将来必定官路亨通,这等人物,以交好为上!
知雅意走下了马车,再次行礼道。“在下见过县长大人!”
“天师多礼了!快快请起!你一路奔波必是劳累,本官备下了酒席,请天师入内一聚!”陈媛哈哈一笑,侧身请道。
知雅意知道陈媛最稳之意不在酒,自然而然的点头,“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大人美意!请!”
陈媛看着泰然自若的知雅意,心想这人看着虽齿白唇红的,但就这份沉着便值得她去信任几分,而且能在官员面前从容不迫的人,必然是个有真材实料的女子。
陈媛知晓世间能人志士不胜其数,她们各有其奇特之处,所以她一向不以貌取人,对待知雅意更是和蔼可亲!
“请!”陈媛道。
知雅意点头,随着陈媛进入衙门之内!
陈媛走了两步,定下脚步转头看向风凉,“风捕头你也一起来!”
风凉连忙拱手道,“是大人!”
见此情况知雅意了然,吃饭是附带的,查案方是正道,不过她早有准备,因此倒也不意外。
酒过三巡,陈媛虽是公正的官但却不迂腐,因此生活作风倒也不显窘迫。
陈媛举杯笑道,“天师神通广大,本官敬佩不已,长河村灭门一案,还请天师指点一二!”
既然已经承诺相助,知雅意不至于食言,笑而应下,“大人客气了!”
“哎呀!”千奕惊呼一声,原来他趁知雅意不注意时溜到了陈媛身后,想捉弄对方。千奕虽是生魂,命格亦是奇特,可陈暖有功德相护,官威在身,如何是千奕能靠近的!
千奕捧着灼伤的手,低呼道,“疼死我了!”随后狠狠的瞪了陈媛一眼,心想:看着挺好的一个人,怎么自己一靠近便被灼伤了,真是气死人了。
千奕转头便看见知雅意似笑非笑的神情,气呼呼的挨着知雅意坐下,“笑什么笑?我都快疼死了,你不安慰我就算了,还笑话人家!”哼哼两声,千奕发泄着不满。
“天师这是怎么了?”陈媛有些毛发倒立,天师怎么老是看着她笑呢?怪寒渗人的。
“咳咳咳...!”风凉口中的酒尚未吞下,便听到大人这番话,联想起马车上的事情,莫不是那东西也在?这般一想,风凉拿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着,惶恐不安的私下瞄了周围几眼。
千奕鄙视的瞧了风凉一眼,嘀咕道,“还是捕快呢?吓成这样,可真没用!”
“这是衙门,你收敛一点!”知雅意捏法传音。
知雅意和千奕的对话,陈媛她们自是听不到的,这边与千奕沟通,那边知雅意也不忘回答陈媛的话。
知雅意轻笑道,“刚才想起了一些昔日往事,有感而笑,在大人面前失态了!”
鬼神之说,在这个时代说服力很大,但千奕之事,知雅意并不想太多人知晓。风凉不过一捕快,但也不曾见过千奕,因此知雅意倒不担心她能泄露什么消息。
“想来必是令天师心悦之事,这般开怀之事,偶尔想起乃人之常情,天师性情中人,无须拘束!”陈媛虽心有疑虑,但心想这等小事无须太过计较,况且风凉表现出来的神情似乎知情,她若想知晓缘由,稍后询问风凉便是,何须饭桌之上纠缠不清!
知雅意恭维一句,“大人海量!”
“天师请用膳,若是有哪些不合口味的菜但说无妨,我让下人再做便是!”陈媛笑而转移话题,也算是缓和氛围。
知雅意举杯道谢,“大人思虑周全,这饭菜很是丰盛,知某多谢大人款待!”
“客气!”
吃完午膳后陈暖便带着知雅意来办公之地,途径走廊,迎面而来的是个年轻男子和一小女孩!
那男子年芳十五六岁,明眸皓齿、螓首蛾眉、仪态万方。那小女孩双瞳剪水、齿白唇红、稚嫩懵懂。
“娘亲这是去哪儿,怎的不来寻阿雅玩耍?”陈雅歪着脑袋看向陈媛,天真活泼的年纪,梳着双髻,童颜细语,模样甚惹人怜爱!
陈礼款款福身,衣摆漂浮,浅笑而道。“见过母亲,见过小姐!”
“公子有礼!”知雅意俯首回见一礼。
陈媛抱起女儿,动作熟练,而后笑容灿烂的介绍着,“这是小儿和小女,往日里少了拘束,让天师见笑了!”
知雅意赞赏道,“令郎风姿卓越,小女天真活泼,大人好福气!”明眼人都瞧得出那话不过是陈媛谦虚之言,知雅意自是不会当真。
陈雅瞪着水润的眼眸,在她们之间来回看了一眼,问道,“什么是天师啊娘亲?”
陈礼轻瞄一眼知雅意,低头劝说着陈雅,“小雅莫要胡说,快快下来,莫要耽误母亲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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