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chapter 14【修】

    金泰拿着名片找到bighit的时候哪怕做好了准备也还是被这不起眼的大楼弄得心理落差极大，他见识过s，m和yg的大楼，可如今跟这栋民房改成的写字楼比起来，还真的有点失望。

    尽管那位朋友也说了他们公司不大，但金泰真没想到小公司和大公司之间的差距这么明显——在楼盘上就体现出来了。

    “没关系。”金泰给自己打气，颠了颠背在背上的双肩包，“有那么优秀的前辈在，说不定公司只是其貌不扬而已，金泰fighting!”

    他之前给这家公司的pd打了电话，对方让他在今天早上八点前赶到公司参加全公司的测评，根据他的表现来决定是否录取。

    金泰并没有系统学过声乐，他也对自己的低音没什么信心，彼时韩国歌谣界的男偶像以s，m为主也都是偏爱声音较细的男主唱，而像t.o.p前辈那样的低音炮大多集中在rapper里。

    因而金泰并没有去其他的公司试运气，第一站就来到bighit，他怕太多次的失败把自己的信心全都磨平了就没办法在自己这家最想进的公司有亮眼的表现了。

    没想到前来面试的练习生很多，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全都在问alex前辈。

    “alex是谁？”金泰来之前做过功课的，但是他不记得韩国歌谣界还有哪个很大势的前辈叫alex签约了bighit的。

    一个单眼皮带着光州口音的男生白了他一眼，他们两个人坐在同一张长椅上等待练习室大门开启进去测评:“你不知道最近油管上很红的天籁童声alex吗？”

    金泰很少刷油管，他茫然摇头。

    “他们说alex前辈是这个公司的，目前是公司主推，估计很有希望正式出道。”男生告诉金泰，“到时候他出现我指给你看，你别乱说话了，这样子问前辈是谁很没礼貌。”

    金泰被那句没礼貌吓得不敢说话，连忙点点头。

    另一个看起来很乖很嫩的大眼睛男孩坐在他们对面的椅子上，听到他们的对话只是瞥了他们一眼，接着低下了头玩游戏机。

    伴随着一阵电流声，他们身旁练习室的门打开了，孙承德走了出来，扫了一眼走廊上姿态各异的这些孩子一眼:“设备调试好了，久等了诸位，请进吧。”

    大家提起自己的行李陆陆续续走了进去。

    这是公司所能腾出来最大的一间练习室了，圣诞节之前就把a班和b班两个班练习室的墙打通，凑成了差不多四十平的房间，新买的设备摆在角落里。

    孙承德要他们自己找位置盘腿靠墙坐下，房间里三面墙下都坐着盘腿的准练习生，一面大镜子照出他们各异的神态。

    过了三分钟，已经签约的练习生前辈们从门口进来，光是气场就比这些新人强了不少。

    几个乖巧的连忙站起来鞠躬问好再让自己身旁的空位出来，这些打扮全带着浓重嘻哈风格的练习生前辈也都高冷点头致意再坐下。

    金泰转头看见墙上bighitentertainment的蓝色字样，心里稍稍踏实了点，尽管他并没有看见在大邱遇见的少年。

    又过了五分钟，方时震腆着此刻还是微发福的肚子走了进来，那些前辈纷纷站起来乖巧问好，大家知道这位就是pd之后也马上站起来鞠躬。

    方时震和孙承德在位置上坐下之后，又一个微谢顶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在方时震左侧空位坐下。

    “这是声乐老师，坐在右边的是舞蹈老师。”小眼睛男生告诉金泰，“看起来好像都很严肃呢。”

    金泰还是没看见想见的人，有些失落。

    等到方时震拿起话筒准备发言的时候闵蕤和闵允其俩人才从门口进来。

    闵允其感受到一屋子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他们这处，脸上的表情维持着swag不动摇。

    闵蕤扫了眼人群，忽略玩脸逗他的金楠俊和郑浩锡，对着三位老师鞠躬:“对不起，来迟了。”

    “路上堵车吗？”刘老师问。

    闵允其鞠躬赔礼道:“是，耽搁了一会儿。”

    “找位置坐吧.”孙承德道。

    闵蕤看了眼一屋子的人，金楠俊和郑浩锡招呼他们两个坐过去。

    金泰眼前一亮，直勾勾地盯着闵蕤，看起来就像只小金毛。

    闵蕤感受到他的视线，两人对视的时候认出了这是在大邱帮他们指路的热心少年，对着他的方向勾唇点点头，径直往金楠俊方向走去。

    金楠俊身旁坐着的练习生连忙让来座位，同时还对闵允其和闵蕤鞠躬问好。

    比起这些嘻哈风格的练习生，闵蕤和闵允其的衣品更相似，两人都一身黑蓝拼色长款大衣，高帮黑色vans，黑色西装裤，闵蕤进了室内坐下前把大衣脱了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衣，闵允其的淡蓝色衬衣扣子解开三颗。

    就连坐下的神态两个人都是一模一样。

    “欢迎各位，”方时震站了起来，拿着话筒演讲，“这里是诸位实现梦想的摇篮……”

    “我们公司虽然其貌不扬，但是我们拥有最纯粹的黑泡灵魂……”金楠俊吐槽，“每次都这么几句……”

    郑浩锡接上:“优秀的舞者将在这里找到最好的舞台经验……”

    “向往黑泡的灵魂永远不会孤单……”闵允其懒洋洋接上。

    “我知道我初一时写的介绍台词很烂……”闵蕤瞪着这些哥哥，“但是我也不知道叔叔这么懒每年都不换啊!”

    “再写个新的给pd吧，”金楠俊真诚建议，“这样的小学作文填句格式听着真的很尴尬。”

    闵蕤翻了个白眼，你是专业制作人，你行你写公关词，他天赋点不在语言上。

    这边打闹的时候方时震已经说完了例行台词，满意看见新来的练习生一副被公司的伟大精神镇住的样子，坐回座位上:“那就开始吧，叫到名字的人会上前表演。”

    “李哲。”

    刘老师念到，翻开这个人的资料。

    出生在釜山身高175的李哲站了起来，走到练习室中央，他的资料上写的长项是b-box。

    第一个上场的人紧张是正常的，李哲的表演有点磕磕绊绊，身体也有些僵硬，右手拿着话筒的时候左手也只会摸着细线，明明是175的男生却动作和155的软妹似的秀气。

    孙承德画了把大叉，这样的一看就是舞废，他们公司舞废还不多吗？

    刘老师对纯黑泡不感兴趣，更何况这人声音条件一般，□□气息就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无论是公司欲推的男团还是李哲本人都等不起。

    方时震仔细听了会儿，也画了叉:“好了，结束了。李哲xi请回座位吧，崔昊宇xi。”

    崔昊宇就是金泰身边的那个男生，他理了理发型就走上前，自信比刚才那个人要好上一百倍。

    他唱了段r&b的日语歌，资料里的特长也有日语这栏。

    不得不说对于歌谣界进军日本一直都是首要任务，那边一直都是cd的销售天堂。

    刘老师对他的低音高音都有些不满，画了叉。

    孙承德在声乐方面是外行，但是这孩子台风不错，他便画了圈。

    方时震看着崔昊宇信息上填的热爱黑泡这段文字便对他开恩了些，也画了圈。

    接下来几个人都没有亮眼的发挥，前来面试的人也不多，最后只剩几个新人的时候叫到了田正国的名字。

    “我要表演的是justinbieber的那首《baby》。”田正国一双兔子眼给人留下极深的印象，同时他的颜也引来不少关注，“请问可以开始了吗？”

    方时震点点头。

    田正国嗓音还处于微变声阶段，rap词还带着点青涩，英语发音意外标准。

    闵蕤稍稍坐直了身子，手搭在郑浩锡大腿上，把头上的黑色毛线帽取了下来。

    郑浩锡给闵蕤弄了弄头发，意外发现田正国还准备了舞蹈的part，尽管只是几个mj经典太空步，但完成的质量也很高了。

    前面几个人的表演都是没停就被喊住了，唯独田正国的表演这几个老师都没有叫停的意思。

    田正国没什么心理压力，他已经面试过好几个公司了，就连最挑剔的s，m都有意向签约，只不过那个公司rap水平太差，田正国不感兴趣。

    唱完最后一句“igone，”方时震看向闵蕤。

    闵蕤正认真看着田正国，眼底是难得的求胜欲。

    这两个孩子都是97年生，闵蕤已经有了这么多年的练习底子在，但是先天性条件两个人都差不多，如果放在一个组合的话……

    方时震看了眼仍然老神在在的田正国，也没让他下去的意思，忽然道:“闵蕤。你最近也在练justinbieber的曲子吗？”

    闵蕤应道:“是。”

    顺着这句话，全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闵蕤的脸上。

    长得好看有时候就意味着视觉上的碾压效果，田正国看见闵蕤目光闪动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淡定。两个人在颜值上差距不大，某个方面来说亚洲人似乎更喜欢田正国的颜。

    “那你先上吧。”方时震话音刚落，底下的练习生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闵蕤那家伙都被放出去了，pd还给不给人留活路了？

    金楠俊握了握闵蕤的手，看着他小声道:“加油。”

    方时震这样的举动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田正国静静站在旁边，看着闵蕤拿起放在练习室角落储物柜的吉他。

    闵蕤走到练习室中央抱着吉他盘腿坐下，一串滑音之后他微哑的少年嗓就伴随着吉他声响起:“its the most beautiful timethe year……”

    这是一年中最美好的时光，驯鹿在天空中飞过，我本该在雪地里玩雪，但为了心爱的女孩而痴等在槲寄生下。

    只想和你共度这样的美好时光，与你相比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的朋友们围坐在火炉边烤栗子，热闹的气氛恰似七月夏季，而我却为你痴等在槲寄生下。

    爱情啊，我将遵循着心迹，不需要任何语言，我只能感受到一件事，那就是我们唇齿相融，在满天雪花中。

    轻快的旋律伴随着少年清朗的声音，这首对咬字十分讲究的英文歌闵蕤驾驭的很好，连音对他来说并不费劲，这首歌没有很难的高音部分，但是对气息要求很高。闵蕤最能吹的就是他稳定的气息，比起田正国的气息不足问题，闵蕤的发挥更加稳定老道，长得好看的男孩自弹自唱没有谁能抵挡得住。

    闵允其侧头轻轻问金楠俊:“晚上还被吵醒过吗？”

    金楠俊和闵蕤在宿舍睡上下铺，有个时候睡下铺的金楠俊感受到床架震动睁开眼睛会发现闵蕤偷偷爬上床睡觉。

    “半个月前有过一次。”金楠俊回忆，“凌晨一点的时候。”

    闵允其不说话了，闵蕤这时候也表演完了，收拾着吉他站了起来。

    田正国站在他旁边看着，闵蕤表演完之后对着他点点头，两个人就一起从练习室中央退了下来坐到一起了。

    闵允其嗤了声:“这小子真是……”

    方时震在闵蕤表演完之后也没说什么，但是闵蕤的表现已经非常亮眼，他和田正国坐在一起之后哪怕接下来还有新的练习生在表演但是这些人目光还是集中在他们身上。

    “97年的？”闵蕤收拾着琴盒，有些长的刘海落下遮住部分眼睛。

    田正国点头，一双兔子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9月的。”

    闵蕤默默点头，暂时还不想告诉他自己是11月的。

    田正国的脸上带着点婴儿肥，跟闵蕤瘦到棱角分明但是稚气未脱的脸比起来看上去也更显嫩，一时间并没有怀疑闵蕤的年龄。

    “等会儿一起去剪头发吧。”闵蕤收拾好吉他之后抬头看向田正国，意外发现这人还在看着自己，“嗯？我脸上有东西？”

    田正国摇头，转而看向正在表演的新练习生。

    闵蕤收拾好吉他盒之后就一脸认真地观看着后辈的表演，嘴唇却轻轻动了动，不引人注意地发出声音:“呀，你是在拒绝前辈？”

    田正国摇头只是回答后半句，听到这话也有些惶恐，但是到嘴边的话却成了:“不一定是后辈吧，我又不一定能被选上。”

    闵蕤笑了，淡淡地看着他:“你是在祈祷我承诺什么？你想从我这听到什么？”

    田正国连样子都不装了，转头看向他:“前辈愿意跟我坐在一起是认可我的实力了吗？”

    这会儿倒是叫前辈了。

    闵蕤仍然是认真脸看着表演，嘴里却道:“你猜。”

    田正国看不到他的表情，转而看向镜子，镜子里闵蕤正一副严肃面瘫脸:“前辈很厉害。我很佩服前辈。”

    像他这样的性格直白说出心里所想到这个份上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闵蕤这下侧过头看着他，两人目光对视良久。

    “我不轻易夸人的。”闵蕤看着他的眼睛，一双丹凤眼带着笑意，“我坐在你身边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田正国懵了。

    刚才金泰和李哲的对话他都听见了，之所以心大到面试前还在打游戏也是因为在其他公司的面试让自己又来了足够的底气自信，但是没想到在这样的小公司也能遇到实力强的前辈，而且还长得这么好看。

    釜山少年田正国看到闵蕤的那一刻就有点懵了，s，m公司的人到底有什么自信说自己收集了南韩所有神颜啊……

    这位前辈的声音也那么有辨识度，英语发言的腔调也很好听……唱法好像和iu前辈很像……

    为什么明明简单的歌被他唱出来就那么有特色啊！还有其实之前他想选这首歌的只不过连音太多了发不来音所以放弃了!

    闵蕤看了田正国一眼，笑着转头了。

    坐在另一边的金泰在心里不断盼望自己快点被念到名字，如果表现得和那位田正国一样好就好了，闵蕤前辈那种程度是不用想了，但是只要能和前辈一起训练也很棒啊！

    当金泰被念到名字之后他默默看了眼闵蕤的方向，刚才几个表现亮眼的新人也都围坐在闵蕤身边了。

    一开始是被前辈们包围，现在又是被新人包围……

    金泰的表情不是多美好。

    幸亏选的歌也是悲伤的情歌。

    他选的是闵蕤之前唱过的someone like you，比起油管版本他听过闵蕤的现场版，之后一直都是在学adele的原版。

    方时震颇感兴趣，听到与众不同的低音炮时他看了刘老师一眼，只见那位朋友眼中写满了“一定要签下这小子”的意思……

    出乎意料的是低音炮在高音部分居然也能完成地不错，看来音域很宽，虽然是假声听起来有点别扭，但是气息还是稳的。

    金泰唱歌的时候配上动作，撕扯着衣领和痛苦的表情在高音部分也不突兀，孙承德尽管没看出舞蹈功底深厚但到底还知道这家伙舞台表现力不错。

    金泰是除了田正国之外被听完全曲的新人。

    闵蕤全程维持的高冷脸在看见金泰完成表演之后对他做出的怪相时也有点崩裂，意外这位朋友真的信守诺言从大邱赶过来了。

    金泰跑了过来，闵蕤旁边本来坐了好几个人，但看见金泰冲过来都往旁边避了避，唯独闵蕤一脸淡然看着金泰猛冲过来。

    “前辈!”金泰在距离闵蕤不远处就减了速，双膝跪地刚好滑到闵蕤面前，双手张开想给个拥抱，闵蕤不动声色伸出腿把他扫开，金泰就坐在了他旁边。

    闵蕤不是很适应陌生人的接近，但是对金泰这样性格的人还是讨厌不起来:“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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