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父亲是因我而死。”说话的人嗓音是区别于闵蕤清澈少年音的雄沉有力,明明是黑发又是亚洲人长相,却有着黄金色的瞳孔,中文口音听起来又不像是华裔。
闵蕤刚刚激活了父亲留下来的账户,订了希尔顿酒店的一间单人房,洗完澡出来就看见自己的床上已经坐着一个不认识的陌生男人。
他第一反应就是重新回到浴室给自己披上酒店浴袍。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又是没头没脑出现的一个人。
哪怕对方是用自己的母语说话,闵蕤也没有一点在异国听见母语的亲切感。
他看向这个看起来跟金硕真差不多大突然出现在他房间里的亚洲人,眼神带着凛冽:“你想表达什么?”
一般人看见闵蕤这副表情多多少少都会心虚,闵蕤当年在公园里明明没长成个子却能拖延到杨贤朔过来救下杨宥珍就是因为他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让人有些摸不到他到底是虚张声势还是真的有两下子。
对方却不受任何影响似的从闵蕤的床上站了起来,步子不紧不慢地向他走过来。
他比闵蕤略高一点,手指的虎口处带着厚茧:“我是你父亲曾经的同事。”
闵蕤没理他伸出来的那只手,看了眼他就准备绕过去:“如果是来道歉的,你也不能让我爸复活,趁我现在心里很烦不想翻旧账你可以走了。如果你还有其他的事,有话快说,我在倒时差。”
虽然眼前这人八年前就跟闵蕤现在差不多大,但是闵蕤也知道自家老爸工作同事都不是些正常人,什么人都有可能成为闵荇的同事。再说以他自己为例,不一定年纪小能力就不行。
对方挑了挑眉毛:“如果我说我是来帮你的呢?”
闵蕤才知道自己到花旗银行激活账户的事情被闵荇以前工作的单位注意到了,而且他们单位有个不成文的保密规定,闵蕤这情况算是流落在外的遗孤,这家伙因为当年的事情感到愧疚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跑到韩国找他。
“所以我打算等到你十六岁能够领取遗产的时候再来找你。”对方说这话的时候挤出一丝苦笑,“幸亏运气不错,我活到了这个时候。”
闵蕤对老爸工作的性质和内容一无所知,当年那个给他遗产存折凭证的西装男也只是说他没有必要知道,闵荇在去韩国的飞机上也只是简单告诉了闵蕤有“龙”的存在。
要不是在美国的时候遇到这个人,闵蕤还不知道小时候新闻上播的那些时事如恐袭海啸其实是闵荇和他的同事们参与屠龙时整出来的幺蛾子。
闵蕤拨过去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他也从回忆里缓过来了。
“今天下午你说的事情我查了一下。”对方在那边似乎是在敲击电脑键盘调出资料,不待闵蕤吐槽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哦,你那边当时应该是凌晨。”
闵蕤没心力跟这家伙继续纠缠时差问题:“所以呢?”
“成均馆大学跟我们学院并没有交换生。”对方语气依旧温文有礼,“只不过我帮你查到了他内部的一个优惠政策。”
闵蕤昨天晚上用电脑查了一下各个大学的各个专业,发现韩国首尔他看得上的大学又有实用专业的还真只有那么几个,虽然说他具备去国外留学的能力,但是按照防弹少年团目前的回归强度来说他一个人去国外念书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说他准备拿着遗产投资的话,未成年人又必须要一个监护人担保,而方时震的并没有多少风投经验,闵蕤看着公司目前这经营状况,也不认为把遗产投资到公司买断股份是个明智的决定。
在所有路几乎都行不通的情况下,闵蕤想到了在美国遇到的那些怪人。
对方在电话里又道:“如果你能够在韩国的高考里单科达到全国前二十,有相应政策的学校就会破格录取你成为该系的学生。只不过你的总分也不能太差。”
闵蕤想,既然这家伙之前提到了成均馆,那么相比成均馆大学是有这个优惠项目的:“不能太差是什么意思?”
“跟这个大学的最低录取分分差不能超过100分。”对方解释,又忍不住吐槽一句,“这么水都考不上那实在也没什么话说了。”
闵蕤没把他的吐槽当回事:“拜托,你那是多少年前的了。最近已经改了,不计总分而是将各科目的考试成绩分别打分,然后依据分数段确定各科目的等级以及综合等级。等级分为9等,每年的等级比例根据每年的考生人数确定。”
昨天晚上要不是查到这一新规就要在他高考的那一年执行,闵蕤也不会觉得有那么走投无路。
对方却不慌不忙:“那如果这样的话,可操控性不就大了吗?既然你擅长的是数学和英语,这两门学到精考到最高分,韩语和探求只用及格就行了。”
闵蕤不知道这位朋友在学校里读书的时候究竟是个什么段位,但听对方用风淡云轻地口气把全国前二十概括为“学到精益求精”,就这口气大概差不多是个学神了。
“而且,韩语和探求这样的科目。”对方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答题是需要套路的,你只要高考那一年把历来的真题卷答案都概括一遍,也就差不多了。”
闵蕤用中文聊电话的时候旁边那个小姑娘又看了过来,似乎好奇闵蕤在说些什么。
闵蕤转过头去:“哦。”
“至于你昨天说的风投。”对方在电话里简略道,“我建议你不要把目光局限在韩国。”
闵蕤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捏了捏鼻尖强迫自己打起精神,这个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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