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其余队员在郑传风的率领下跑步跟上,随时准备对惊醒之敌发起突袭。
快接近迎宾客栈了,在阚化为的指点下,两名手持木勺的队员紧傍着端盆的队员,舀着盆里的汽油分两边向目标房屋泼洒,一路狂奔一路泼去,很快便蹿过迎宾客栈。
此时,静子正在一间屋子里打坐调养生息,忽闻一阵汽油味儿飘过,她连收式都来不及做,身体刚刚跃起,外面枪声骤响,接着窗外腾起一片火光。
静子千算万算,没算着郑传风会使火攻这一招,待她奔出房间时,很欣慰地看到,塞蒙夫人一家的护卫队员有的搀着塞蒙夫人,有的抱着两个孩子已冲出房间,余者向楼下奔去,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烧烤鬼子肉,的确是个妙方,每间着火的屋子向外逃蹿的小鬼子大都被射杀,剩余者就地伏下展开反击。郑传风兵分两路,一路与侥幸逃出火屋的鬼子缠斗,一路集中火力猛攻迎宾客栈。
凌剑飞手持双枪,那叫打得一个痛快,一枪一个准,丝毫不顾忌自身安危,把以前攒下的仇恨,和自武汉一路而来的所有憋屈,全通过手中的枪尽情地予以最大限度地发泄,嘴里还一个两个地数着。在数到第七个时,脚下蓦然被谁狠狠地绊了一下,差点摔了个狗啃屎。再抬起头来时,一个朝他举着枪的小鬼子被一边的南海富一枪给报销了。
俩人击了一掌,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郑传风所率一部,向迎宾客栈投进去两颗手榴弹,不待硝烟散尽,两名队员旋风般卷了进去,旋即却身遭枪弹倒跌了出来。其他队员又扔进两颗手榴弹,接着又冲了进去,完全是一副前赴后继视死如归的气概,跟凌剑飞一样,这一路太窝囊了,逮着个发泄的机会往死里打往死里冲。
打得兴起的郑传风,腰似乎也不痛了,一脚踢飞从楼上摔落的一根燃着的木头,便欲往火势不减的客栈里冲去,未料被冲过来的凌剑飞一把拽住,朝他吼了句“你掌着全局”,头一埋冲进火里。还没等他看清眼前物,耳边突然响起一声“趴下”,身体被什么重物狠狠一撞,倒在了地上,正欲翻身爬起时,身上被什么压着一时还翻不过身来。使劲挣了挣身体,有个什么物件从他身上滚到一边,他扭头一看,竟是别动队的一名队员,脑袋被打开了瓢。顿时,他泪如雨下,正是这名队员刚才的一撞救了他,自己却搭上了性命。
蓦然,几发子弹打得他身边火光四溅,也让他看清了枪弹来自后院方位。他闪到一个木柜后,向后院里看去,竟看见一个庞然大物怪兽般卧在院子中央,几名便装男子躲在怪兽后面朝这边放着冷枪。
这个怪兽在短训班时,凌剑飞听教官说起过,一为攻击型装甲车,一为运兵车,这个怪兽体型稍大,应该属于运兵车,子弹打在它身上,纯属挠痒痒。
现在楼上已毫无动静,楼下已被他和随后进来的两名别动队队员占领,那么塞蒙夫人一定被藏在了运兵车里。这个想法令凌剑飞大为亢奋起来,他一边朝运兵车后的鬼子还击,一边大喊,让人赶紧快找手榴弹去。
或许就因为他的这一声喊惊动了车里的静子。单颗手榴弹对运兵车构不成威胁,但若谁懂集束引爆,肯定完玩。火烧起来后,静子于第一时间把塞蒙夫人及两个孩子塞进了运兵车内,因火势太大,加之突击队攻了进来,她未敢贸然启动运兵车往外冲。
现在听凌剑飞这么一喊,她当即让驾驶员发动了运兵车,朝凌剑飞冲去,而她则扣动扳机,*纵着机关枪一路猛射。
客栈前的街头,因战斗已持续了二十余分钟,突击队大部战死,余者正与数倍于我的小日本缠斗,以策应掩护客栈内的凌剑飞等人解决塞蒙夫人和静子。
随着一阵轰隆声和猛烈的机关枪弹声,一个庞然大物竟穿墙越壁从客栈内驶了出来,而凌剑飞则不顾生死地追在后面,边无谓地朝它开着枪,边紧缀不舍,嘴里还边大喊着,塞蒙夫人和静子全在里面,拿手榴弹砸它!
可一时间到哪寻找成集束的手榴弹,便是单个的都难。已经剩下不多的数名突击队员竟为了一定要完成任务的单纯目的,拿着手中的枪追着运兵车打,要么让静子射杀,要么让其他的鬼子当靶子练了枪法。
蓦然一声爆喊“全给我闪开”,但见从街边闪出一个人来,凌剑飞定睛看去,竟是郑传风。他正一边飞快地脱着棉外套,边朝运兵车追去,脱下的外套被他甩在了地上,露出他上半身绑着的四颗手榴弹。这是临出发前,他让凌剑飞给绑在身上的,准备宁死不做俘虏,现在他用在了舍身炸运兵车上了。
凌剑飞心里喊着一万个不可以,但嘴里却喊不出来,眼睁睁看着郑传风朝运兵车追去,扑去,却在距它尚有几步之遥时,被几颗子弹击中,他踉跄着拉开了手榴弹的弦,继续往前扑去,一步,两步,三步,随着一声惊天巨响,一阵硝烟冲天腾起一具支离破碎的身体,向四外飞去,向凌剑飞的心口砸去……(未完待续)